断了吧
乔酥起晚了，急急忙忙赶上电梯的时候，她又接到好友的电话。 好友跟她说，是学校门口的超市，要夜班服务员，晚上八点到十二点，一个月工资两千三。 乔酥琢磨了一下，电梯到下一层停了，开门进来一个女人。 她认出那是昨晚那个女孩子时，愣了一下。 米倩倩也同样认出了她，微微一笑。 她侧身站好，个子高了乔酥一个头，乔酥下意识往边上挪了几分。 电话里好友的声音开始变得不真切，连问了好几次之后，乔酥才反应迟钝，问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你去吗，去的话我就回话了。 去。 挂断电话，电梯到了一楼。 米倩倩走在前面，她只穿了一件t恤，勉强遮住臀部。 那件t恤她前阵子才穿过。 是何仰的。 何仰没想到会在学校门口的超市里，看见打工的乔酥。 上班时间这么长，你受得了么？ 乔酥正在认真打包外送的东西，绑好袋子，订上小票，小心放在指定的地方。 她始终低着头，很忙很认真的样子，没有抬头看一眼何仰。 白天病人不多，我也挺闲的，不累的。 何仰目光如炬。 他总觉得今天乔酥不高兴，凑过去问，还在生我的气？ 那件事已经过去几天了。 乔酥摇摇头，没有，我上班呢，不能老跟你说话。 听不出什么端倪。 何仰松了口气。 外面有人喊，何老师，上课了。 何仰回头挥了挥手，而后对乔酥说，晚上下班我接你回去。 乔酥沉默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 晚上十一点半，何仰就骑车过来了，他进超市找了一圈，没有乔酥的影子。 他站在门口给乔酥打电话。 乔酥没接。 去出租屋敲门，乔酥开了，她满头泡沫，湿哒哒地往下滴水。 她看着何仰没说话。 明明那双眼睛还跟之前一样澄澈，但是何仰总觉得她有事。 何仰要进来，乔酥也没拦着，只是说，你等我先洗好澡。 洗澡时，他在外面等，磨砂玻璃门上映着她模糊的影子，他可以想象到她洗澡时的样子。 实话说，这阵子乔酥生理期，何仰一直都憋着。 他刚尝过鲜，能憋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但是乔酥洗完澡出来，他没有急躁办事，而是抱着她问，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从乔酥兼职开始，她就不太一样。 乔酥挺乖巧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纤细，没有。 她坐到了他小腹那根东西，硬了。 心里似乎有什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 他操米倩倩的时候，是跟自己一样吗？ 也会亲她，舔她，射的时候爆粗口吗？ 乔酥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窒息。 明明难过得要死，应该大哭一场的，可是乔酥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觉得好累。 脸靠在何仰的肩膀上，乔酥小声哀求，今天可以不做吗？ 何仰抱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好。 乔酥却越发难过。 她好舍不得。 乔酥看见何仰往自己的支付宝里转了五万块钱。 她退回去了，打字说：家里真没出什么事，都挺好的。 收好手机，她认真上班，有一条订单进来，是外送。 今天的超市外送员调班，乔酥看就是学校内定的，没多远，就自己送了。 今天下雨，乔酥撑了一把伞，一路跌跌撞撞送到校内，买家又打来电话，说，我现在在器材室，你可以送过来吗？ 乔酥一路问过去，找到器材室的时候，她身上已经湿透了，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门没有关紧，乔酥就直接推门进去了，器材室很大，一堆学生背对着门口聊天。 她看见了何仰，脚步微顿。 何仰身边坐着米倩倩，她拧开一瓶纯净水，递给何仰。 何仰一口气喝了半瓶。 马上有学生调侃，何老师，你还说不是你女朋友，这是人家喝过的水，你干嘛直接喝啊，这不是间接接吻吗？ 米倩倩摆手，没有，是我新开的。 哎呀，师母害羞了。 米倩倩起身去拿何样的外套披在身上，阿仰我有点冷，借我穿一下。 她先斩后奏，何仰看过去的时候，见她衣服湿透了，里面的内衣都露了出来，也就没有拒绝。 乔酥白着脸，又悄无声息走了出去。 在门外，她拨通买家的电话，说出来拿。 米倩倩看见乔酥，惊讶道，是你呀。 她穿着极短的百褶裙，披着何仰的外套，一身矜贵。 而乔酥，脸色被雨水冲刷得发青，湿透了的衣服贴在身上，皱皱巴巴。 两人天壤之别。 乔酥看着地面，艰涩出声，这是您的外卖。 米倩倩说了声谢谢。 然后拿出一笔现金，递给乔酥，这么大的雨让你跑一趟，这是你的辛苦费，别嫌少。 乔酥说不要，转身就走。 米倩倩一把抓住她的手，硬把那笔钱塞给她，没事的，你家里困难，又跟阿仰熟，照顾你是应该的。 她微微一笑。 笑乔酥可怜。 乔酥使劲甩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雨越下越大，乔酥一个劲的往前走，越走越快，疯狂地想逃离这个地方，谁知道脚下突然踩空，整个人狼狈摔倒在地上。 膝盖大概是破了，疼得刺骨，她连着几次都没有爬起来。 似乎是感应到了，何仰回头看向操场，刚看见雨幕里那一团影子，米倩倩就开口道，阿仰，我等下就回去了，你可以送送我吗？ 何仰对她很不耐烦。 收回视线，他冷淡道，我要上课，等雨停了你自己回去。 而后看向她身上的外套，衣服不用还我了，丢了吧。 他起身朝外走去，刚才那团身影不见了。 他皱了下眉，感觉心里某个地方刺刺的疼。 疼得没有原由。 回到教室，何仰的手机响了声。 他拿出来看，是乔酥发来的，简明一行字：我们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