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我后背一抓,我就看到身上的金色光辉不见了。 楚辞的声音也跟着一并消失。 在耿家的大门口,楚辞收起了掌心的一枚月牙形的金色物件,双手插在口袋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烛照什么也没说,将梁思思送回去就,就带着我回了家。 彼时,天才微微凉,他背着我,走在黎明之下,阳光拉长了他的影子,高大又令人心安。 “烛照。” “嗯。” 他闷闷的应了一声,我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后脑袋,“舒服吗?” “手法笨拙,学学好再来。” “才不要,就这样。” 说着我还加重了力道,他终于停下脚步,皱着眉,“刚被打,不疼吗?” “你理理我,我就不疼了。你不理我,再小的疼都很大。” 我弯眼笑的很是欠揍。 他转头看着我,眼底有细微的涟漪在浮动,然后背着我继续朝前走。 但这一次,身上的冷意却消退了很多。 我开心的很,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凑上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亲落下一吻。 他明显一僵,虽没有停下脚步,但嘴角却染上了一丝弧度。 “又开始不安分了?” “没有哦,我睡着了,刚才什么都不知道。” 我将头靠在他的颈窝里,含笑着闭上了眼睛,任由他背着我,不管去往何方,都不会害怕。 但闭着闭着眼,我还真的睡着了。 周一去学校的时候,就听到别人都在议论耿家的变故。 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剩余的家产都被旁系叔伯给分刮了。 只有在耿家门前的地上,落了一根白色的哭丧棒,不过已经被折断了。 老人都说,这是报应。 因为做了损阴德的事,所以哭丧棒都保护不了孝子。 但年轻人却很好奇,各种各样的八卦满天飞。 对于那晚发生的事,梁思思根本就不记得,我也没有和她说什么,纯当糊涂了。 但之后没多久,我就在小区后看到了一具腐烂的女尸。 面目全非,但后背脖子下的那一枚胎记,却十分的明显。 是王羽瑕。 当时烛照也在,他检查了王羽瑕的尸身。发现她的怀里,有一枚很小的石子。 我一惊,“是镇魔石!” 不过石子周围糊了一层血肉,散发着恶心的味道。 他当时一声不吭的收起镇魔石,在第三天消失已久的姜小鱼回来的时候,“啪”的一下,放在了她的面前。 “想要吗?” 烛照挑眉。 姜小鱼眼睛都直了,就差流口水了,盯着镇魔石,频频点头,“想。” “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帮我查一个东西的来源,找到了,这个就给你。” 我当时也在边上。闻言,很是好奇,双手撑着下巴问,“烛照,你要找什么?” “这个。” 烛照五指摊开,在掌心里,有一枚黑色的似是鳞片的东西。 周围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辉,十分的漂亮。 “这个是什么?” “上面有着八门的味道。”烛照递到姜小鱼面前,眼睛不眨的盯着她说,“八门的事,你比我清楚。这个——” “你是怎么会有这个的!” 姜小鱼打断了烛照的话,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很明显的,她认识这个东西。 “这是耿家变故的那天晚上混合在腐蚀虫里面的东西。若是它直接接触皮肤,恐怕小荧已经魂飞魄散了。” 我一听,吓得直往后缩去,“这么恐怖?” “对,这东西若是混合腐蚀虫进入体内,腐蚀虫啃食人体,它就会啃食魂魄。是八门中的禁忌之物!” “那怎么会出现的?又是谁要杀我?” 姜小鱼咬紧唇瓣,没有说话。 “小鱼,你是不是知道是谁?” 姜小鱼没有骗我,点了点头,只是依旧不说话。 “那个人不能说吗?” “不是不能说,而是——”她皱起眉,抬头对上烛照的视线。认真的说,“他已经死了,是我亲手火化了他,当时还抽离了他的魂魄,直接送入地府,所以他不可能再出现的。” “但他的的确确是出现了。而且依旧在你们八门之中。”烛照将东西收起,气势凛然,“你要得到镇魔石,就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这次耿家的事,与他脱不了关系!” “小鱼,他到底是谁?” 姜小鱼垂下了眼,许久后,唇角才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他亲手杀了我的父母,作为我的亲生大哥。” 姜小鱼抬起头,我看到她眼中含着雾霭,心中莫名的一疼。 “我杀得了他一次,也会有第二次!” “小鱼——” 我拍了拍她的背,她眨了眨眼睛,却是一笑,趁着烛照没注意的时候,一把扑向镇魔石,抱在怀里。 嘟着嘴,像个强盗一样的说,“东西到我手了,就是我的啦!哈哈……” “尽管拿去。” 烛照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就从掌心里亮出了一个盒子。 当姜小鱼看到那个盒子的时候。眼睛又直了。 “你、你什么时候偷走的!” 我也认得那个盒子,是用来装镇魔石的。 “还给我!” “好好办事,当知道他下落的时候,我自然会还给你。” 烛照优雅的点了点盒子表层,脸上的笑,有点冷。 姜小鱼哆嗦了一下,主动送上了手里的镇魔石,“交换。” 烛照将盒子往前一推,看得出来姜小鱼还想再浑水摸鱼一把,但烛照何等精明,一个眼神就将她看穿。 她不自然的摸摸?子,收起镇魔石的盒子,说。“这件事我应下了。你放心,他若是真的会来,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我相信你。”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姜小鱼一震,捧着盒子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年纪轻轻,却经历了我无法想象到的危险和历程。 心里有些同情她,毕竟对方是她亲哥哥,她下得了第一次,却未免会真的下第二次手。 “烛照,你这么在意这个东西做什么?是不是和地府有关系?” 我总觉得烛照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这次的事。虽然是画皮妖做的,但涉及到阳寿一事,就和地府脱不开关系了。 烛照收起鳞片,淡淡的说,“当时,那些腐蚀虫只是诱饵,真正的是要用这个对你下手。” “对我下手?”我摸摸?子,说,“我没有什么仇人呀,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说到这里,我自己停了下来,因为我想起了一件事。 十四岁那年,在阴尸婆那件事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