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哪是男人，是伪娘好不好？

「本是男儿身，又不是女娇娥……」

改编于香港知名作家李碧华的，并由陈凯歌导演执导的经典电影，正在电视中的某个频道重播。

虽然已经是第三次观赏此部电影，况且原著版本也阅过了好多回，我还是不愿错过每一出剧情，坚守在电视前，穷追不舍。

好喜欢英年早逝的演员张国荣的演技。他在此部电影中饰演的那个角色——程蝶衣，一身姣样，说起话来嗲声嗲气的，很像我。

「骚样的！」

「听见我说话吗？骚样的————」

是在房间里头不晓得在搞什么鬼的男人婆狄娜在唤我。

她总是死性不改，老爱称呼我骚样的。

「什么事啦？」怕她听不见，我拉高嗓子，大声问。

「你是不是穿了我的新bra？」她光着身子，赤裸裸的从房间里咚咚咚走到客厅，满脸气意。

「没有啊！」我愕然。

「真的没有吗？」

与她共租这幢公寓，同居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不信任我。

「嗱！看到了吗？」我于是索性把身上的t恤掀起来让她瞧我穿的是哪一件胸罩。

「奇怪！到哪去了？啧！……」证实不是我之后，她开始四处翻找。

看不下去她竟然可以为了找一件新bra而翻箱倒柜，因此我就劝说：「算了啦，亲爱的。大不了再买一件。」

「买过新的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不甘心它就这样子莫名其妙的消失人间，你懂我的意思吗？」

「明白。」我低声回话。

颇讨厌看她生气的样子。摆臭脸也就罢了，还凶巴巴的。丑死了。

「死男人婆。」我因而嘟嚷，暗自咒了她。

狄娜和我逛夜市的时候，有个陌生的男人来搭讪我。

「嘿！小姐，妳好漂亮！」

「交个朋友好吗？」

「不如我们去看场电影？我请妳……」

我一直没搭理他。

不是耍架子或吊起来卖，而是怕一出声，会把他吓着。

「走开啦！死色胚！」

最后是狄娜帮我打发了他。说罢，她直接拉了我的手，拔腿就跑。试着躲开那个男人。

「难怪一直不理睬我，原来是一对拉拉！早说嘛！……」

当误会的话，在我们的背后隐约传来之时，我不知道应该感到高兴，还是觉得可笑。

「呵呵呵……太逗了，我们俩竟然成了同志！」

正当狄娜笑着如此说的时候，坦白说，我当下很想对她表态说：「难道不是吗？」

然而，却始终开不了口。

因为我心中很清楚狄娜。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是怎样看待我的。她一直把我当成异性的闺密，从来不曾当我是她的姊妹。

「和你讨论个问题好了。」走着走着，狄娜顿然这样脱口。

「嗯。」我期待。

「不知道你对lesbian有何看法？」

并不讶异她会提出这个话题。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我耸耸肩，回说：「不都是天生而来的吗？有得选择的话，谁不想正常谈恋爱？」

「就拿我来说好了，命中注定是intersex，又不是我想要这样的，妳说对不对？」我看狄娜久久不出声，补了话。

这下狄娜可颔首了。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其实是个拉子？」

出乎我预料，狄娜吐了真言。

看着她那一身中性打扮，我摇头。表情惊讶。

「你不信？」

「当然不信。」

「为什么不信？」

「因为妳看起来比较喜欢男人啰。」我胡扯的。

「哪有？你乱讲。」

我瞟了狄娜一眼，打趣道：「不然，为什么妳可以和我同居这么久？」

「你哪是男人，是伪娘好不好？」

话毕，她还涨红了脸，假装想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