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失踪
男人追到门口，看着那离去的决绝背影。 他无力地跪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脸，双手颤抖，恍若无人地呜咽。 他狼狈不已。女人的几句话把他自以为傲的风度和尊严，通通击得粉碎。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的脑袋里昏昏沉沉地想。 看着自己赤裸的下身，满是皱痕的西装，东倒西歪的男士皮靴，连袜子都透露着可笑和可怜。 他像个丑陋肮脏的小丑，被升起的舞台巨幕丢到一边，自怨自艾，无人垂怜。 只剩下萧索的意味。 我连挽回的资格都没有。 他麻木地想。 什么都没有了。她不愿再给我任何机会了。 他只能为自己的糊涂和混账，为无力挽留的爱情，独自承受后果的苦涩滋味。 他实在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声音悲怮，哭得脖子发红。 过了很久。 直到哭累了，他才慢慢停下来，沉默不语地跪在地上。 我不能这样。 我不能没有red。 情绪平息后，他冷静了下来，心里涌起不甘。 我要去找她，我要向她证明我会改，让她原谅我。 她说了她爱我的。 她会心软的。 他握紧拳头。 四年前我能追到她，现在也一样可以。 他爬起来冲回房间，没有看床上的女人一眼，抓起裤子和女士提包就往外跑去。 下楼，上车。 他坐在驾驶位上。 看了一眼提包，眼神里有些许希翼，往red家里的方向开去。 -------------------------------------------------------------------------------- gray刚躺下没多久就被门铃声给吵醒。 “谁啊？大晚上的。” 她微恼地嘟囔了一声，翻身下床，套了件衣服去开门。 门口的男人看起来有点憔悴和狼狈，眼睛里都是红色的血丝。 看到门开的瞬间他眼里充满了期待，但见到是gray，眼神立马暗淡了下来。 不过他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开口说道。 “你好，我…我是来给red送包的。” 他有点勉强地笑了笑。 “她是不愿意见我吗？” gray抱臂倚在门上看他，有点莫名其妙。 “什么不愿意见你？她晚上不是去你那了吗？” “后来有点事，她就回来了。” 男人往她后面的房间里看了一眼说道。 “她没在家吗？” “嗯。” 男人又四下看了一眼，也不知在思考什么，他的眼神有点闪烁。 “那没事了，我去找她。” 没过一会，他开口说道，然后转身就要走。 但才走几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倒头回来把手里的女士提包塞给她。 “对了，这是red的包，你先帮她收好。” “还有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她回来了，麻烦你给我打个电话。” 他从不算整齐的西装里掏出名片，也塞到gray手中，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gray皱着眉头看他下楼，不知道他大晚上来这一趟到底是什么意思。 “搞什么啊，莫名其妙的…” 她看着手里的提包和名片，拉过门关上。 把东西随意放下后。 她的脑子才反应过来。 看这个样子，估计他们是吵架了。 她猜想。 但他的那个表情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她感觉到刚刚那一幕很奇怪。 女人丢下的手包。男人狼狈的模样。 只是吵架这么简单吗？ 她的心里突然有点慌张跳了跳，隐隐有点不好的预感。 而且red手机也没带在身上，他开车过来怎么会没有在路上看见她呢？ 她开始焦躁的抓了抓头发。 这人是笨蛋吗？这么大人了还搞失踪。 她在客厅里来回走着。 也许她马上就要回来了，也许她在外面找了一个地方住。 她想道。 可是她什么都没带，这么晚了还能去哪？ 大半夜的，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还在外面乱晃。 还是发情期。 想到这她突然顿住脚步。 “那支抑制剂。” 她想起来，给red注射的那是短期抑制剂，只能支撑几个小时，也不知道green有没有给她补充…… 两个人都这样了，还能顾上打抑制剂吗？ 想到这她就开始坐立难安。心里不安的跳动，满是焦灼的忧虑。 “算了，我还是去找她吧。” 这样担心着也不是办法。 gray马上回房间找了套衣服穿上就出门。 深夜两点多了，外面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只有夜风呼呼作响。 她哆嗦着手呼着气站在街头。 “应该在回来的路上，总不会跑到哪里去吧。” 便沿着那条路上跑去。 “red，red？” 她边喊道。 可是大半夜，路上连个鬼都没有。 她跑了一路，先把附近搜了一遍，再往更远的地方去找。 夜风吹着些些雨丝打在她的脸上。 她看了下漆黑无比的天空，抹了一把脸。 “不会要下雨了吧？我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但她还是继续往前跑去。 果然，仿佛是要顺应她的话一样，过了一会，雨就慢慢大了起来。 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gray只好把卫衣的帽子戴起来。 她跑得气喘吁吁。 “好的不灵，坏的这么灵。” 实在没办法了，她冲到24小时便利店买了把雨伞。 雨越来越大。 她找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心里的焦虑越来越强烈。 但她不敢停下，拿了雨伞又冲进雨幕中。 那个omega身上什么都没有，遇到事情了该怎么办？ 她心里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横亘在心头，实在担心自己一旦停下来就会出什么事。 她已经顺着路跑到green的楼下了。周围都找了一圈。 在雨里跑了那么久，她的半条牛仔裤全湿了，滑稽的挂在身上。 雨伞撑了和没撑一样，头发也湿了一半，不只是雨水还是汗水，她的脸上满是湿痕，也无暇去擦。 green那栋楼都是黑的，应该没人在家。 她看了一眼，脱力的坐下，也不管地上都是水了。 来的路上没有看见一个人。 她捂住双眼，心口仿佛被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 她再也忍不住，低声哭出来。 “red…你到底在哪…” ************************************************************** 准备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