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什么了。 他把人送回了监狱。 他点了点头,刚想开口,楼下就传来吵闹声。 管家平时都是温和的、彬彬有礼的。 他在贺家待了几十年,从老爷和夫人在的时候开始,他的年纪已经和贺爷爷差不多,也快要到了退休的时候。 但是他总是舍不得这个家。 对于他来说,贺家就是他的家。 他难得有动怒的时候,声音已经从门口传到了贺延和林之水的耳朵里。 两人站在阳台上往下看,正好能看到林母蓬头垢面站在门口和管家争论着什么,她的手里还牵着一个孩子。 有些人还真的是不怕死,一次又一次往枪口上撞。 贺延原本想安抚一下小朋友,自己下去解决,但是林之水比他先一步站起来,然后坚定地牵住了他的手。 “走吧,贺大哥,我想去看看。” 贺延没能从他话里听出什么来。 林母也是走投无路。 林父最近因为生意连连失败,变得越来越暴怒,开始打她。 以前不过是骂她,她也就忍了,但是打她,她实在是忍受不了。 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被人渣支配的恐惧里。 她牵着林之爵的手,隔着一扇铁门梗着脖子哭得断气回肠。 “我儿子在里面我要见我儿子!” 管家瞪着眼,他当然知道她儿子在里面。 你儿子还是我们家最受宠的太太呢。 但是你也配当我们家太太的母亲吗? “这位女士!”管家也梗着脖子,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拿个高音喇叭。 “这里是贺家,贺家并不认识你!” 喊完这两句话,他就觉得喉咙有点干,到底年纪大了,中气不足啊。 管家讪讪地想。 门口的两个保镖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上手把人拖出去。 “把门打开。” 男人低沉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对峙。 贺延面无表情盯着林母,视线一直在她脸上停留。 他的左手还牵着林之水。 林母被他看得没来由地心慌,偏过头去看自己的儿子。 她手里牵着的林之爵看到林之水的时候眼神亮了亮,一只手抓在门杆上脆生生喊他:“哥哥。” 林之水的瞳孔猛缩。 呼吸突然有些急促,缓了几秒才缓过来。 他松开贺延的手,蹲下来,朝林之爵拍了拍手,示意他过来。 “之爵。” 自始至终好像没有看到林母的存在一样。 林母的表情尴尬了一瞬间,偏偏林之爵拼命挣开了她的手,从打开的大门里挤了进去,扑进了林之水的怀里。 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看到小儿子进去了,林母松了一口气,半只脚还没踏进去,便被管家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打了打腿。 “女士,没让你进来。” 贺延轻笑了一声。 “沈伯,让她在门口等着,我和之之一会儿出来。” 管家连连应了,没去看林母瞬间惨白的脸色。 林之水抱着林之爵往屋里走。 小孩儿搂着他的脖子,不停地问问题。 “哥哥,你怎么好久没回来看我?” “哥哥,妈妈说你不要我了。” “哥哥,你还回家吗?” 进屋的路上,林之水没说话,眼神有些涣散,等到了屋里,把林之爵放到沙发上,他才回了些神,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虽然林母自己变得邋里邋遢,林之爵的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可以看得出来,她很爱自己的小儿子。 那我呢? 林之水在心里问。 那些凌乱的童年记忆和宿远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重叠在一起。 这就是林母厌恶他的原因吗? 那么当初为什么要生下自己?就是因为林父的同情心,她就能生下一个差点毁了她一声的人渣的孩子,然后把一切的恨都转移到孩子的身上吗? “哥哥,你怎么了?” 林之爵稚嫩的双手抹了抹林之水流下的眼泪,他一双眼有些天真地看着林之水。 林之爵也不过才7岁。 身体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贺延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乖。”他听见贺延在他耳边小声说话。 意识渐渐回笼。 林之水红着耳朵,摇了摇头,摸了摸林之爵柔软的头发:“在这里等哥哥回来,哥哥要带妈妈去一个地方。” 他要带林母去见宿远。 贺延原本也是这么打算,但是毕竟这是林之水的父母。 这件事总该有个了解,他不能让这件事成为林之水永远的心病。 林之爵乖乖点头。 管家冷着脸从门口进来,在进屋的一瞬间又带上了如沐春风的笑容,举着两根棒棒糖问林之爵要不要吃。 林之爵刚刚被管家的大嗓门吓到了,现在见到他有点害怕,往沙发上缩了缩,眼神却在棒棒糖上停留,有些不舍得。 林母在车上有些坐立难安。 她是来求帮忙,求钱的。 带林之爵也不过是因为她知道林之水很喜欢这个弟弟,以前她不愿意让林之水亲近弟弟,总是怕林之水遗传了他父亲的可怕,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成为变态,对自己的弟弟下手。 车子越开越偏远。 林母有些害怕地开口询问车上的司机——林之水和贺延在另一辆车上。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回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 几辆车停在了市监狱门口。 贺延早就同他们打过招呼,验证了身份,三人就被带了进去。 林母哆哆嗦嗦跟在林之水和贺延身后。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带自己来监狱。 难道……难道现在不善待孩子也会吃官司了吗? 快要到探监的地方的时候,林之水突然停下脚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