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他贺久是什么人? 怎么可能喜欢那种一事无成的倒霉蛋? 他不屑地低哼一声。 瞪向一旁看好戏的席衍。 “我要喜欢他,我就生吃十斤番茄!” 这话说得可真狠。 谁都知道他贺大总裁最讨厌番茄,别说十斤了,就是十克都塞不进他嘴里。 “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 贺久被他噎了一下。 但气势却不输。 “……我只是在想该怎么报答他。” “这有什么好想的?那小子不是穷嘛,你干脆给他点钱,你们就两清了,谁也不欠谁!完美!” 席衍这话说得太正确。 贺久一下子无法辩驳,只能沉默下来。 是啊,按照最理所当然的思路。 他现在就该找人给他打一大笔钱,然后忘记这件事,把注意力放到公司和自己的病上。 自己是不可能回去找他的。 他没有那么闲,也找不到任何理由。 特地跨越半个中国去找他,这多奇怪啊? 就好像他们之间产生了什么深厚感情一样,怪叫人误解的。 但如果真的只是把钱打给他。 自己也不出面,也不说什么,然后他们就真的两清了。 但这是不是又太没礼貌了? 那小子会不会觉得他冷漠无情? 不不不…… 他管他怎么想! 自己不过借住他家两天。 转眼就是陌生人,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谁会管一个陌生人怎么想啊? “你要是实在想他,那就给他打个电话嘛。” 席衍见贺久不回话,心中了然。 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可是给他充了五十万话费呢!他那么穷,那号码一定会一直用下去的。” 打电话吗? 不,不行。 贺久默默在心中否定了这个做法。 如果能打,他早就打了。 可他现在打过去,该说些什么呢? 自己连当面道别都没有,只留个字条就走了。 他会不会不开心? 而且他回来后忙得晕头转向,等终于得空,却已经过了三天。 他该怎么解释自己三天来一直没找他呢? 也不对啊…… 他为什么要解释? 都说了那小子将来不过就是个陌生人。 他和一陌生人有必要解释吗? 贺久还是头一回纠结成这样,烦躁地摸了摸额头。 决定还是不要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公司堆积的事务已经处理了大半。 可他桌上还有一大堆文件没看,现在根本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 吃过午饭,送走席衍。 贺久在办公室批了一下午文件。 等到回过神来时,大楼外已是灯火璀璨。 秘书推门进来,询问他是否要点餐。 墙上的钟走到了9点,早就超过下班时间。 贺久知道秘书是不想打扰他,于是一直在外头陪着,当即想慰问一句。 可他忘记了自己的口癖,也没去打草稿。 等反应过来时,话已脱口而出。 “真是辛苦您咯。” 秘书本来淡然严谨的表情微妙地动了动。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甚至将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却还是败下阵来。 “噗——” 出于专业素养与对贺久的敬畏恐惧。 她迅速收住笑,并向他道歉。 “……对不起。” 门外秘书室还有几个小秘书也没下班。 正探头探脑等结果。 可能是听到了他的回应。 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声音挺大,直接传进了贺久耳朵里。 “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他整理好思绪,慢慢说出这句话。 眼神却明显黯淡了几分。 秘书被身后的笑声惹得也不行了。 不敢再和他说话,当即点头。 “好的。” 不久后,门外传来一阵欢呼声。 似乎是在庆祝终于可以回家。 贺久的办公室在盛世集团大厦高层。 向外望去,能看到b市最璀璨的夜景。 现在正是一天最好的时候。 窗外车流灯光闪烁,恍若星光般耀眼。 一瞬间。 他想起了那晚少年的笑容。 那时少年站在路灯下。 望向他的眼神明亮澄澈,像是蓄了一整个银河。 就连眼角那颗痣都明艳灵动。 灼灼地烙进他脑海。 明明同样是笑。 可唯独只有那个少年的,不会让他感到任何不适。 也只有他会陪自己犯傻,傻完才咯咯笑起来。 而不是一个劲地说“您说得对”。 不知怎么的。 他就是突然有点想他了。 外面还有收拾东西的声音。 贺久走出门去,对秘书简单吩咐了一句。 “找人去趟c市。” 秘书本来已经整理好东西要走了。 听到他这么说,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 “现、现在……?” “现在。” * 小a下班回家时。 在车站旁遇见了个摆摊算命的。 大概是生意实在不好做吧。 算命的当街拦住小a,望着他的脸啧啧称奇。 “老铁!我看你面色红润,皮肤细腻有光泽,一定是大富大贵之兆啊!不如坐下来,咱们算个命吧?” “真的假的?我皮肤这么好吗?” 小a这人不经夸,一夸就特灿烂。 也不管对方是想干什么,居然就这么跟着他坐下来了。 算命的闭上眼,掐指一算。 忽然大喝一声:“哎呀!” 小a被他吓到:“怎、怎么了……?” “老铁,你这是要发财了呀!” “喔?!”小a惊喜地睁大了眼,“怎么说?” “我刚一算,发现你竟是个偏财运特别强,特别幸运的人啊!” “啥叫偏财运?” “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中奖啊什么的。” “那……我估计已经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