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躺着休息，听到薛业在厨房磕了好几颗鸡蛋，大概是煮碎了一个，再给自己补上一个。煮坏的他自己吃了。</p></br></br>
薛业又喂了一口，想起自己喂祝墨的那个晚上。“你喜欢吃，我就吃。我就是跟风狗。”</p></br></br>
“傻逼。”祝杰被逗笑了，左眼肿得看不出原形来，“生气么？”</p></br></br>
“不生，不生气。”薛业的筷子总是夹不好，突然气急败坏，“杰哥我还是生气，你居然让陶文昌骗我？”</p></br></br>
“以后再翻旧账，记得说今天的事，别老提高二历史月考ac选bd了。”祝杰试着睁左眼，不行，睁不开，眼皮像是变成一块石头，僵硬地盖住了眼球。战斧主要攻击对手的头部，要不是自己防守森严真被打懵。</p></br></br>
“杰哥。”薛业咬开一条创口贴，芝麻香油的味道在客厅飘散，很能勾起食欲，“我他妈真生气了，低头，我给你贴上，眼皮破了……不行，你得给我一个解释，给我一个交代。”</p></br></br>
祝杰把头低下，指节上的血泡挤破，流过鼻血，鼻孔下的血痂若隐若现。“你要是去了，我怕自己分心。”</p></br></br>
薛业不吃这套，不满意这个解释。</p></br></br>
“你要是去了，我怕你把战斧捶了。”祝杰已经摸清了拳斗场的门道，“知道沈欲为什么找我么？”</p></br></br>
“不知道，反正你俩见面得带上我。”薛业狂野地嗦起面条。</p></br></br>
生气，自己吃。</p></br></br>
“拳手之间都是认识的，真把人打坏了，私底下都给点补偿。我和他们不熟，我不用给，所以沈欲想和我分那笔奖金。”祝杰在正事上并不糊涂。</p></br></br>
“我在笼里把战斧打坏了，拳场负责养他的伤，没有张权说的那么阴冷，打死不负责任。这帮拳手……本质上，都是卖命的打工的。”</p></br></br>
薛业的怒火时隐时现：“这和我没关系，谁打你了，我打谁。”</p></br></br>
“你要是把他打了，他随便说个不舒服，咱们养他一辈子。”祝杰咬住鸡蛋，很嫩，“谁也不想干这么高危的工作，包括沈欲，都在想办法抽身。”</p></br></br>
“这么复杂啊？那我不打了。咱们不惹上他们，还是当运动员吧。”薛业把面条夹断，“杰哥你是不是一嚼就牙疼？我操……你牙床肿了！”</p></br></br>
“明天买点消炎药。”何止牙床，鼻腔、太阳穴和眼眶，三个地方的钝痛串联起来，祝杰强忍着，拍了拍薛业不服气的脸，“还有一点。”</p></br></br>
“一点什么？”薛业心里难受。</p></br></br>
祝杰顶起指峰，戳了一下薛业的锁骨：“不想让你看见我挨揍，我在你心里必须最牛逼。”</p></br></br>
薛业看着面前，再弯下腰，闻着那双血腥气十足的手，轻轻舔起流血的指尖，自己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p></br></br>
祝杰也看着他，把碗远远地一推：“吃饱了，上来陪我躺躺。”</p></br></br>
“嗯。”薛业把碗踢到一边，脱裤子脱鞋爬上去，并排地躺好。</p></br></br>
一张简陋便宜的沙发床，并不宽敞，但他们躺着又很合适。一扇落地窗在右边，能看到体院的楼，那么明亮。墨黑的天像撒了一把漩涡状的柳絮，竟然下雪了。</p></br></br>
那些雪花被不讲理的东北风拍到窗户上，隔着玻璃，被室内的温暖烤化。时不时还有个塑料袋飞上来，又被狂风急速地卷走了。</p></br></br>
窗外一定冷死了。薛业往杰哥身旁凑，躺在他半米之外，脸正对着天花板，久久地发呆。</p></br></br>
谁也不说话。</p></br></br>
“薛业。”过了好半天，祝杰知道他根本没睡，右手捏住了薛业的左手，尽最大的力量抓住他，“不许哭。”</p></br></br>
“哦。”薛业抽了一下鼻子，抬手抹脸。眼泪是顺着颧骨滑下来的，一切发生在无声无息里。泪水先是冰冷，流着流着变成了滚烫。</p></br></br>
他不知道杰哥是怎么发现自己哭了，明明一</p></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