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挺没底的。</p></br></br>
李白认为自己有很大的可能会被退货。</p></br></br>
立春那天，离除夕也不剩几个日子，我爱我家都要放假了，他跟着中介在弯弯绕绕的老小区里一通好走，还没上楼，他就在中介电话里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p></br></br>
“我在家，”那人说，“嗯，您上来吧。”</p></br></br>
三层楼爬得心惊肉跳，却又压不住雀跃，他又想逃跑又想笑地插起口袋，门已经开了，新室友就站在门口。</p></br></br>
“啊？”李白探出一个脑袋，越过中介仰面看他，“……嗨。”</p></br></br>
看起来够惊讶吗？</p></br></br>
杨剪脸上倒是半点意外都瞧不见：“你好，”他朝李白伸出右手，“我姓杨。”</p></br></br>
李白眨了眨眼，和他轻轻握了一把，“你好，我也姓杨。”</p></br></br>
“您不是姓李吗？”中介脱口而出，趁李白自己随处看看的当儿，他把杨剪拉到一边嘀嘀咕咕，介绍情况乃至最后签合同的时候，他一直显得有点不自然。大概是头一次接触自己承认有病的客户，而一切又顺利得让人难以置信。李白越看越觉得好笑，中介走后，他瞟了眼电视里的广告，收起自己再瘪掉的牛皮纸袋，绕在杨剪旁边走来走去，“您是老师？”</p></br></br>
“收了几个学生来家里补课，”杨剪看着他，“您介意吗？”</p></br></br>
“上午下午还是晚上？”</p></br></br>
“都有，”杨剪微微低下头，都快和他抵上鼻尖了，“一会儿就要来两个。”</p></br></br>
“我可以给你做宵夜，让他们顺便吃点——”李白掸了掸杨剪肩头的碎线头，往主卧去，“我那屋没有衣柜，杨老师介意我用你的吗？”</p></br></br>
“还有……睡你的床，可以吗？”</p></br></br>
杨剪插起裤袋靠在门框上，瞧着他拉开衣柜，不说话，就笑。</p></br></br>
李白却蓦地红了脸，从挂杆拎下一条轻薄的衣裳。</p></br></br>
是那条睡裙，杨剪居然把它带回家里，还洗得干干净净，挂在自己的西装旁边。</p></br></br>
“对了，”李白的手僵在半空中，小声说，“那天我走之后，房费结了多少啊。”</p></br></br>
“两千。裙子占了八百。”</p></br></br>
“我们平摊。”李白踮脚把裙子挂了回去。</p></br></br>
“没必要，”杨剪却说，轻描淡写的，“送你了。”</p></br></br>
“我现在穿吗？等你学生来——”</p></br></br>
“被我打晕送医院的时候穿。”</p></br></br>
李白呆了几秒，脸烧成了苹果，突然扑上来啃他，啃在嘴唇上又被捏着下巴啃回去，两人打打闹闹地进了客厅，倒在沙发上，杨剪压着李白问，你害羞什么，你现在穿的这件我也送你了。孔雀蓝的夹克扣子扣到了最上面那颗，一个接一个地解，露出里面柔软的厚毛衣来，毛衣领子也被拽低了，李白的脖子和胸口上多了几点深浅不一的红，他又笑又叫，死死抓着杨剪的肩膀，以牙还牙，在那人的颈侧、嘴角，能够被学生看见的地方。</p></br></br>
随后他们搂着对方对视。好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p></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