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桑心知一切都是那狗屁道士的错,可他还是忍不住地去怪罪这个八岁的小男孩。</p></br></br>
往后的日子里,黎桑在家里,从不喊蔚浔的名字,也从不唤他夫人,只当他是个陌生人,即使他是黎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门的小妻子。</p></br></br>
辗转十年过去,黎父黎母双双辞世,黎桑一人担起了偌大的家业,对这个小妻子更是不闻不问,下人从来都是瞧着主人脸色,对他也多有苛待。</p></br></br>
虽然相公不喜欢不待见自己,蔚浔却还是从心底里依恋着这个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未曾同床共枕过的枕边人。他高大英俊,风度翩翩,年少有为,更何况,他为他教训过欺负他的下人。</p></br></br>
只是这一点点的温暖,就足够让吃过很多苦头,自小颠沛流离的蔚浔记在心里,深深爱慕了。</p></br></br>
他知道黎桑不喜欢他,所以不常出现在他面前,实在想得紧了,便偷偷去看他,只是看一小会儿,他也就心满意足了。</p></br></br>
日子本是一天天的平淡的过,蔚浔也从没想过去为自己争取些什么,他只要能留在黎桑身边就很开心了,可一切一切却在蔚浔十八岁那天改变了。</p></br></br>
他不喜欢以前那个生日,就又悄悄给自己定了个,就在黎父带他进了黎家的那一日。</p></br></br>
蔚浔每年都偷偷给自己过生辰,每到了那一天,他就会奖励自己喝一点酒,在去厨房偷两只鸡腿来吃,按说年年都这么过,寻常人本该厌倦了的,可蔚浔不是,他每一年都在期待这一天,像是等着过什么重大的节日一般。</p></br></br>
可今年生辰却分明有哪里不一样了。</p></br></br>
蔚浔只吃了一个鸡腿,喝了小半壶酒,还没上床睡觉,脑子便昏昏沉沉了。</p></br></br>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身上难受的很,又热又烦躁,这都深秋了。</p></br></br>
蔚浔将外衣脱了,没盖被子,仅着单衣额上依旧冒着虚汗,他烦躁地翻了好几个身,不仅没把自己弄睡着,就连神智也越来越不清楚了。</p></br></br>
蔚浔小时候吃了很大的苦,挨的打多了,脑子也有点不好使,虽称不上笨蛋,可在一些方面也实在有些不好使,有些死脑筋。</p></br></br>
他身上难受的紧,脑子也混沌,想也不想便推开了房门,要去找自家相公。</p></br></br>
他甚少生病,以往病了也有黎母怜惜他,给他请了大夫,可偏生前年黎母也去世了,他便努力让自己少生病,不给自家相公添麻烦。</p></br></br>
偏偏他近日脑子晕的很,跌跌撞撞地就朝黎桑房里跑去,他衣衫不整的,到了门口,便被看门的侍从给拦了下来。</p></br></br>
蔚浔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也不想便朝着门里喊相公,他喊了两声,没一会儿,里边便传来了一道沉稳的声音,吩咐下人们让他进来。</p></br></br>
蔚浔心中一喜,推开下人便闯了进去。黎桑彼时正在看书,看见他这幅衣衫不整的样子,眼皮忍不住跳了跳,沉声道:“你来做什么?”还穿成这个样子,是想来勾引他吗?</p></br></br>
蔚浔眼中一泡泪终于流下,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黎桑的衣角,声音软软:“相公,你带我去看病好不好?”</p></br></br>
黎桑惊了一下,看见他的脸确实红的有些不正常,眉头不由得皱起来,他俯下身,一只温热的手贴上了蔚浔的额头,仔仔细细地感受了下,又朝着门外喊,让他们去请大夫来。</p></br></br>
家里养的大夫倒是很快来了,看见黎家夫人这个样子,也不由得惊了一下,他平时也见过蔚浔,印象里一直是个没长大的瘦瘦乖乖,见了他会甜甜的笑的孩子。</p></br></br>
现在这是怎么了?</p></br></br>
大夫细细把了脉,没觉出蔚浔有什么异常,他左右看了一遍,不确定道:“约莫……夫人是中了春药?”</p></br></br>
黎桑抬头看了大夫一眼,把他看的浑身一抖,赶紧认错:“我观夫人脉象平稳,不像是服了药,可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p></br></br>
见大夫也看不出究竟是怎么了,黎桑也没责怪他,挥挥手让他出去,又吩咐手下人关上了门。</p></br></br>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媳妇儿胆小的很,每次看他都是偷偷摸摸的,根本做不出什么给自己下春药勾引他的事。</p></br></br>
所以他究竟是怎么了?</p></br></br>
黎桑有些洁癖,可也不愿看蔚浔就这样难受地趴在桌子上,他皱着眉将蔚浔有些脏的里衣还有亵裤尽数脱掉,然后才将他抱到床上去,盖上被子。</p></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