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婉贵妃......” 陆泽微微一礼,拜见了人, 接着便引着人去了一旁。 瞧他神色紧张, 婉婉一看便知有事了! 芸香和小月都极是激灵,登时打起了掩护。那陆夫人微怔, 但此时当然也没过问。 婉婉蓦然心慌, “陆表哥, 怎么了?可是那药?” 陆泽与她相对而立,眉头紧锁,这时点了头。 “我和师傅已经反复验证过了, 婉婉, 那药绝对不仅仅是治病的药,其中含着一味灵珠草, 那灵珠草虽罕见, 但却是一种扰乱人心神记忆, 刺激性极强的药!” “什么?表哥的意思是......” 婉婉顿时听得傻了, 不由得双腿一软,脑中“轰隆”一声。这药是裴沐为母亲所配!难道...... “表哥的意思是, 我娘的失忆不是意外, 而是那裴都督特意为之?!又或是,又或是她当年是失忆了, 但, 但其实没这么严重,完完全全是可以很快便记起来的,是这药物的作用, 让她十年都未想起?!” 陆泽点了头,“现在看来极有可能就是这样了。” “为什么?!” 婉婉浑身颤抖,又惊又怒,那太可怕了!然刚刚问完,脑中突然便仿佛打了个惊雷闪电一般,顿时想起了几件事。 其一便是在驿站时,那晚母亲旧疾再度发作,可是没有药了,她疼的昏了过去,但好似就是从那日之后开始,她渐渐地记起了以前的事儿,后来一连几天,虽然也会时而头痛,但再没像那天那般,都是挺过来的,然后她后来似乎每次再发作,痛苦都减轻了一些,而她的记忆也越捡越多! 婉婉倒抽一口冷气,接着便猛地又想起了姨母适才与她说昨日里去看母亲,觉得她和她生疏了,全然不似那几日在陆府了! 她当时听这话就觉得不对! 这时再想,那日在陆府门前见到的那裴都督。 母亲悔婚了,可他依旧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平静的仿佛在听别人的事儿一般。 而外祖母和母亲的贴身丫鬟明明都说过,那裴都督年近不惑,一直未娶,已足足等了母亲十年! 婉婉当时还以为母亲要花些口舌,对方也要生气,更是要再花些时间来接受此事,没想到那么容易! 瞬时,她还对那裴都督还很是钦佩,想此人不亏是出身高贵,实在是太开明,通透!甚至还觉得对不起他! 但此时,婉婉背脊一层冷汗,他不是想的开,他是太可怕,是喜怒不行于色,是太能隐忍!他面上答应,暗地里却! 种种的种种加之一起却是太明白不过,母亲一定是又吃了他给的药! 难怪三四日了退婚消息至今未传出! 思及此,婉婉只觉得冷,浑身上下毛骨悚然。 “表哥带来了那东西了么?” “在。” 陆泽当即便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药包。婉婉点头接过,立时叫来了芸香。 “你马上出宫一趟,去程家,切记务必告诉母亲不可再吃那药了!” “是,芸香明白!” “等等!” “小姐......?” 婉婉头疼,这时扶住了太阳穴,“不对.....不只是那药......” 她心中乱急了,但觉此次,那裴沐也未必就会明目张胆地给母亲服药,毕竟母亲之前已经记起来了,程家人都知道,如此服过药又忘记了,很容易惹人怀疑。 所以若是他暗中把那药兑在了水里,悄无声息地给母亲吃了等等,都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她立时便改了主意,朝着芸香道:“你先不用回来了,你就在那陪着我娘!和程家人就说,就说是我叫你去照顾我娘,帮她恢复之前的记忆的,你是我的贴身丫鬟,我娘以前也认识你,如此合情合理,也不会打草惊蛇,你现在就去,我一会儿会派人送信过去!” “是,芸香知道了。” 丫鬟说着,赶紧便匆匆地走了。 这时婉婉也别了陆泽和姨母,再接着便要去找魏昭说此事。 她很心慌也很乱。 母亲服药过后,扰乱心智,怕是极有可能根本就不认得父亲了。此时程家本要退婚,肯定觉得对不起裴沐。那裴沐近水楼台,很容易接近母亲。他到底给母亲吃的又是什么药,没人清楚! 此时一旦母亲缺失记忆,受了蛊惑,大婚绝对有可能如期进行! 婉婉越想越怕,也越想越是觉得就是这样,四天了,程家人没有退回聘礼,京城之中也毫无波澜,难道不是说明着婚事没变么! 她突然便开始自责起来,自己为什么没有上心此事! 这,怕就是那裴沐的可怕之处了! 那日,母亲与他说,婉婉看的一清二楚,他一直都在点头,一直都在表示理解,没有纠缠,没有愤怒,让人放下了所有防备,甚至觉得对他有愧!正是因为如此,即便聘礼没有退回,婉婉也没有深想,只道被人退婚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程家人可能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让那裴沐太难堪。 但事实上!事实上根本就是情况有变! 她越想越急,越走越快,虽然知道这终究是父亲母亲和那裴沐三人之间感情上的事儿,不知道魏昭能帮什么,但此时就一个想法,便是要告诉魏昭! 然就在这时,她也没注意自己走到了哪,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嬉笑之声。 “啊,寿王殿下!” “别跑,跑什么!都给本王站住!哈哈哈......” “啊.....” 三四个宫女跑着,树木花丛相遮,婉婉正在转弯之处,毫无防备,一人突然便撞到了她。 “啊!” 虽只是扑过来,身体与她擦了一下,但那宫女抬头一看婉婉那身装扮,瞬时便吓得软了腿,“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小月和常兰一把扶住了婉婉,瞬时也是脸色煞白,吓坏了。 “娘娘没事吧?” 小月怒道:“大胆!娘娘可是怀着孕的,动了胎气,你担待得起么!” “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莽撞撞到了娘娘,不是有意的,请娘娘责罚!” 实则婉婉倒是没怎么,但这皇宫境内胆敢有人如此嬉闹,况且,她适才明明听到了她们唤什么“寿王殿下”,那寿王是谁?胆子这般大? 仿佛是刚想完,只见前面几人也奔了过来。 那几人一见婉婉,当即都跪了下去。 这时那后面跑着追来的男子渐近。 他一袭蟒袍,个子不高,看样子年龄也不大,瞧着最多十五六,满头大汗,笑呵呵地嚷着。 “诶?你们怎么都不跑了,跪在这干嘛,本王让你们跪了么?起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