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大厅, 选了最边上的位置坐下, 紧接着晏扬他们鱼贯而入, 晏扬本想坐在何栖迟身边, 但是秦穹叫了他一声,似乎有事情要和他说,晏扬便到秦穹旁边坐下, 子衣和秦穹很熟,进来之后直接坐在了秦穹的另一边。 解冰冰和林泽宴进来的时候, 就只剩下何栖迟左边和再左边一点的两个位置。 解冰冰犹疑了一下,最后选择了离何栖迟远一点的那个座位。 全网都知道解冰冰和何栖迟关系很僵,没必要在屏幕里刻意装出友爱的样子, 说不定还会掀起什么轩然大波。 林泽宴进来之后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坐在何栖迟身边。 何栖迟低着头,手上把玩着衣服上的小纽扣。 从他进来,她的注意力就在他的身上。 林泽宴坐在她身边的时候,何栖迟表面上漫不经心, 其实紧张得脊柱都有些麻木。 原本歪在椅子一边,他落座之后, 何栖迟动了动身子, 不自在的歪到离他远一点的另一边去了。 他换了一种香水。 何栖迟一闻就知道,不是mirror的味道了。 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来得挺突然。 他刚坐下,解冰冰就叫他说话,她声音小, 林泽宴只能侧着身子探过去倾听。 何栖迟实在实在没忍住,抬头瞧了一眼。 就一眼,林泽宴立马敏锐的捕捉到,下意识的回过头来。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撞了个正着。 何栖迟的脸“腾”的红了。 尴尬片刻,然后快速的偏了偏角度——看看后面的布景,再看看晏扬那边,后来又看了眼摄像机。 ——假装不是故意看到他的。 相比之下,林泽宴就自然多了。 在她蹩脚的掩饰自己目光的时候,他就这么直勾勾,不加掩饰的瞧着她,等到她重新低下头去,林泽宴才有些不舍的收回目光。 然后轻声回答了解冰冰的问题,连接得自然流畅连点反应思索的时间都没有。 简直把“一心二用”这个成语诠释得淋漓尽致。 人都到齐了,大家把自己找到的线索一一理顺。 晏扬:“我最先去的春朝的房间,她的东西很少很少,虽然也是古风的房间,除了床上的被褥,桌子上只有一面铜镜,铜镜还是不能照人的,我在柜子的最底下,最深处,摸到一个火盆,里面有没有烧完的纸,上面只能看到用毛笔写的‘见面’,‘夜里’两个词,其他的都已经烧焦了,然后在这个火盆旁边我找到了一盒碎掉的胭脂,还有剪碎的手绢。” 子衣说:“不仅如此,我还在一堆颜色很暗,款式很普通的衣服最下面,找到一个颜色鲜艳的衣服碎片,上面带着精致的刺绣,我怀疑是有人剪碎了她的衣服和手绢,要么是别人,要么是她自己。” 晏扬点点头:“是的,那个铜镜也非常奇怪,什么东西都照不到。” “我觉得……”声音很甜,大家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在出声打断的解冰冰身上,解冰冰柔着声音怯生生的说:“我觉得一个女孩子不想照镜子只有一个原因,要么是眼睛有问题,要么是长得……” 解冰冰没有说完全,用一个尴尬的笑容代替了后面的话。 “那不一定啊。”声音来自最角落。 何栖迟说:“不爱照镜子不代表就要买一把照不到东西的铜镜摆在那吧,意义是什么呢?” 没带什么语气,语速还挺快。 说话声音落地,大厅有些沉默。 解冰冰抱歉的看着何栖迟。 抱歉? 何栖迟想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好像自己刚才说的话,反驳意味太明显了? 一直安静着,唯独解冰冰发言的时候出口反驳。 好像确实容易和之前两人关系僵化联系到一起。 不过也无所谓。 不和就是不和,她就是认为解冰冰说的不对,还不让说? 何栖迟无所谓的点了下头,“我是这么认为的。” 秦穹忽然插话道:“我想起来了!我在春朝的房间发现一本书,看着像春朝的日记,都是古诗我也没怎么看懂,想拿给你们研究研究来着。” 子衣:“给我看看。” 原本何栖迟是不太想动的,镜头就在前面,他们都凑过去她也只好过去。 子衣一页一页翻过去,“怎么全都是愁苦的心情啊,春朝好像没有一天是高兴的。” 何栖迟在春朝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找到,没想到他们找得这么细致。 最后晏扬总结陈词:“现在能确定了,春朝是个女人,地位不太高,好像一直被人欺负,心情一直愁苦。下一个,有人去夏裳的房间吗?” 又是那个怯生生的声音,让人听得耳朵里都要起腻了。 “我去了,我和…林总找到夏裳的腰牌,她是夏国人,后来我们在她的书架上找到这些国家的相关记载,”解冰冰细致的说:“现在我们所在的国家是商国,这里是商国最富有的家族,几乎可以和皇族媲美,春夏秋冬是家族中仅有的四个孩子,既然夏裳是夏国人,那么她应该是把真正的夏裳调包了,具体发生了什么现在还无从得知。” 子衣补充道:“那这就可以解释了,我在夏裳的来往书信里找到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子衣从兜里翻出那封信:“这上面的文字很奇怪,根本看不懂。” 晏扬率先抢过来:“我看看。” 晏扬左右翻了翻:“这是啥啊,鬼画符似的。” 林泽宴开口道:“也许我们可以在冬凉的书里找一找。” 解冰冰非常惊喜:“对呀!冬凉那里有很多书,也有像这样奇怪文字的书。” 晏扬点头道:“行,我们一会儿再去冬凉那里看,现在这封信先放在这,夏裳还有别的线索么?”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下一个,秋水。” 秦穹想了想:“秋水——好像也不是这里的人呢。” 子衣惊讶道:“哈?一共就四个孩子,难道春夏秋冬全都被调换了??” 对于这样复杂迷离的案子,晏扬也有点无奈:“有可能,除了家里面的纠葛,还有国家之间的牵连。” 子衣顺势对着镜头到:“这个节目真的要这么欺负新人么?” 他们说的线索何栖迟一个都没有找到,她甚至怀疑自己和他们找的是不是同一个场地了。 听着听着,何栖迟有些走神。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反复梦到和林泽宴在一起之后的日子。 梦总是曲折离奇,有的事情是发生过的,有的没有。 可不管怎样,林泽宴的眼神都没有变过。 他眼里只有她一个。 梦境越是美好,醒来之后就越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