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修长的手指上灵活地翻飞腾移,无论如何都未曾跑出他的掌心。 糯言的转学、季宇的无故消失,并未给高二(2)班带来大的变动。 面对距离高考越来越紧迫的时间,班级中课间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 封镇一跃成了班级中其他人难以逾越的一道鸿沟,承包了所有的班级第一,多半的年级第一。 第二年春天,万物复苏,整个世界都被春天妆点得富有活力,生机勃勃。 而在高二学生当中,一道流言也如春风般迅速被扩散到校园各个角落。 “封镇被包养了。” “听说包养他的还是个男人,还是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 “咦……这么恶心……” “怪不得,那么嚣张呢。” “被男人包又有什么可嚣张的?还不赶紧藏着掖着……” 类似的话语不知起于何处,也不知何时会终止。 也有一部分怀疑其真实性的声音流传,并隐有压过流言的趋势。 而这时,学校外停靠的豪车成为流言做实的一大铁证。 据说,豪车里的富商曾拜托外出的学生找过封镇。 还给封镇送过礼物,几百朵玫瑰扎成的庞大花束放在门卫室等待封镇认领…… 流言再一次沸腾起来。 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隐秘感,流传在一双双唾沫横飞的兴奋嘴皮子中间。 …… 在传到李大班耳朵中时,这道流言已经造成了十分严重的后果——封镇把同班一个男生打个半死。 封镇把不知什么时候把人关在体育馆仓库里折磨,直到来值日的学生发现不对劲报告老师。 老师匆忙赶来,但是已经晚了。 被打的男生看起来十分凄惨,脸上全是血,身上都湿透了,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最后被救护车送往医院。 第10章 怼天怼地野狼攻 封镇打完人直接背包收拾东西回家了,走前他没忘了把辅助他“作案”的工具带走。 封镇被人侮蔑,第一个动作便是查清楚流言的来源。 他在学校中可以说是风云人物。 学习好、运动神经发达,长得好身材也好,有人嫉妒是正常的。 但是他觉得,正常情况下,没人会专门想出“被男人包养”这样的流言来诬陷一个男孩。 因为,现在这个时代对同性恋并不宽容,同性恋也并不常见,在高中生当中,同性恋这个词被提起的几率都十分低。 他基本认定了幕后黑手就是季宇。 因为季宇的报复心十分重,从他对待糯言的表现也可以窥测一二。 他若是知道自己在糯言提出分手一事中起到的作用,那么绝不会无动于衷。 显然糯言也是如此认为的,所以在离开时才会提醒他。 他也一直等着季宇的动作。 而对方的手段果然一如既往的恶心又有效。 拒绝张俊伟等几名同学的好心,封镇独自调查这件事。 在故意当面撞到几人传播流言的现场,几次威胁,然后顺藤摸瓜之后,封镇找到了流言的源头。 是同班同学,原本他的对床,那个曾经与他有过矛盾的眼镜。 眼镜其实有个挺好听的名字,沈芝玉。 但是封镇一直记不住他的名字,准确说记得住名字但是对不上脸,便一直喊他眼镜,慢慢的,“眼镜”就成了他的绰号。 全班人都这么叫他。 在暴力威胁之下,眼镜将所有事吐了个干净。 他一直就暗暗记恨封镇,季宇转学过来之后,知道他与封镇不对付,曾经跟他示好,与他关系一直不错。 前段时间,季宇派人来找他,让他帮忙,并给他一个一批本科院校的保送名额。 他经受不住诱惑,又确实想看封镇倒霉,便答应了。 至于后面的豪车、富商,他就不清楚了。 而封镇只需要确认是季宇做的也就足够了。 … “啪—!” 一道巴掌狠狠甩在脸上,铁锈味漫至整个口腔,封镇的嘴角沁出血丝。 “你长没长脑子?!” 封父狂吼着,困兽一样在房间中疾走。 “世界上解决问题的方法千千万万,你偏偏就用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一招!” “你考虑过后果没有?!” “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前途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失手把人打死了呢?!!” ……“我出手留有分寸,那个人不会有事。” “你—!” 封父再次暴怒,只觉得所有的血液蹭蹭涌上大脑,脑袋“嗡”的一声,头皮的血管都似要齐齐爆开。 他眩晕得扶住椅子,支撑自己的身体。 这时,一道铃声响起,封母拿起手机,忧心地看向丈夫,“……是学校的电话。” 封父托人情找关系,跟校长求情,始终被拒绝。 最后和教育局某主任有关系的老同学,在他几次拜访下,才透漏给他消息,这事没法办,上面要求严惩。 上面不是指市里教育局。 封父忧心忡忡回到家,疲累的精神始终都不能停歇。 老同学那话中有话的语气……似乎指点他,省里甚至是更上一层的指示,要严惩他家孩子。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除了愤懑疲惫之外,还有一种情绪堵在胸口,久久不散。 他在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难过。 他与孩子母亲从未对儿子有过严苛要求,从小到大基本是放养。 他的观念就是,家里有点钱,还有几家店铺,儿子就是以后找不到工作,还可以靠着几家店铺糊口,没必要像他们这一代这样辛苦。 但是,儿子要上进,他们当然是高兴的。 他知道这两年儿子有多刻苦用功,从重点中学尖子班中的倒数,成长为班级乃至年级的第一,这其中的每一点进步都凝聚着心血和努力。 ……现在…… 卧室门打开,在餐厅捏着额角的封父回过头去,对上儿子的视线,勉强扯扯唇角,“老爸没本事,没找到能说得上话的人,学校……” “劝退。” 封父红了眼眶,回过头去不让儿子看到,然后还是忍不住骂他。 “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就要打人?就是非打不可,你就不会找个没人看到的机会给他套上麻袋再打?!这样瞻前不顾后,损失的可是只有你自己你知不知道!怎么就非得真刀明抢地干?!” “我现在是后悔!后悔从小到大惯着你!如果一直严格管教,就是教出个书呆子也比犯事被开除强……” 封父越说越激动,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拳头紧紧捏着。 被封镇按住胳膊。 “爸。”他这一声爸喊得已经十分自然,不像刚开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