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留着。” 她柔声,执拗的把下面的话补完,又伸出手,这一次格外的用力,攥紧了他的衣袖,不肯松开,“殿下陪我睡。” 第80章 秦漠望着她的指尖,是用了力道的, 青葱白嫩的指尖, 上面都泛了白。 随着她的一句话, 心里掀起的波澜就如同戈壁沙漠里,突然而起的狂风,风沙混杂, 弄乱了那心内所有的平静。 秦漠摇头失笑, 坐在他的床榻边, 有些无奈, “阿笙, 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宋玉笙不太敢看他,动作有些收敛, 眸光里的光芒淡去,轻轻说出几个字, 柔的很, 似小猫挠在心间上一般, “我害怕。” 神智清醒后,闭上眼都是那暗不见天日的冷宫, 周围的温度低的可怕, 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所有的恐怖和昏暗都似围绕在她一人的身旁,她无法好好入睡。 有他在,应是会好些的。 宋玉笙想起身,扯动了身上的伤痛处, 吃痛的发出了一声轻呼。 秦漠扶着她躺下,眉都跟着蹙起来,板着一张脸训她,“别乱动。” 宋玉笙不怕他,无谓的笑笑,“殿下睡这吧,不用守着我。” 能看的出来,秦漠这几日也是没休息好的状态。若不是她身上带了伤,两人的疲惫应是半斤和八两。 秦漠低垂着眉眼,再次整理好被她弄乱的被子,转过了身。 宋玉笙松开了手,那白白的一截手腕,缩回了被子里,在这厚重的被褥下,还是没有一点的暖意。她难受的很,心里一阵阵翻涌上来的难过,可能是因着身上的伤,又或者是其他的。 身子缩成一团,手用力拉住了被子,往脸上一盖。连着那一双灵动的圆眼,都一同覆盖住了,看不见的话,说不定就不怕了。 宋玉笙睁着眼眸,隔着被子只能听得清外面的动静,窸窸窣窣的,不知是在做些什么,随后,床榻似多了什么。 宋玉笙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他独有的沉沉嗓音,这漫漫长夜里,格外的低哑,“阿笙不打算给夫君盖被?” 宋玉笙拉下了一点点被,露出了圆眼,长睫在空气中抖动。眼眸见了光,他大半张俊脸近在咫尺,都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呼吸。 宋玉笙有些懵,“嗯?” 秦漠自顾自的掀开了被子,动作幅度用的不大,避免冷风钻了进去,话语里带了有几分的玩味,“不是阿笙说的,要和我睡?” 宋玉笙被他的气音弄的面红耳赤的,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秦漠大手一伸,揽过她的腰间,她的身子都快冻成冰了,将她收紧了怀里,“还怕吗?” 他动作用的轻,怕伤到她。 当听见小姑娘那句害怕,他的心都要软成了一团,化作了万般柔意。那所有用盔甲包裹的好好的外壳,因着她的一句话就此碎裂开来。 里面都是她。 秦漠的眼眸通红,心里有多心疼她,就有多想去弄死雅贵妃。 他眸光里的坚毅,是谁都住阻挡不了的恨。 宋玉笙缩在他的怀里,秦漠的怀抱很暖,像是一块火热的暖石,在他身边一点都不觉着冷了。她唇边带着满意的笑,枕着他的手臂,如同小猫似的蹭了两下。 秦漠被她的动作拉回了思绪,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身边都是她清甜的香味,一同迷惑了他眼前的视线,他低低道,“阿笙,对不起。” 宋玉笙迷迷糊糊的睁眼,“不怪殿下。” 秦漠将她拢的更紧,就好似要这样将她揉入骨血里去了一般,把她带在身上,走到哪里都要带着。 “你可以怪我。” 宋玉笙笑笑,眼眸合着,不置可否,“那殿下一定要帮着我,好好整顿她。” 不必宋玉笙说,秦漠也知道这个她说的是谁。 “好。” 秦漠提起的话题,倒是让宋玉笙想起来了些什么,手拉住的他的衣袖,慢慢的睁开眼。 两人距离太近,秦漠能察觉到她的一举一动,睫毛滑动间的痒,又似在暗示着一些别的什么,他喉结滚动了一圈。 宋玉笙困了,声音里透出一股浓浓的倦意,“雅贵妃与先皇后离世有关。在冷宫里,她说了些什么,殿下可曾在雅贵妃身上查过?” 那一场红色漫天的大火,似在眼前灼烧了起来。 秦漠把被子在她身上覆好,手轻拍着她的背脊,放柔了声音,“阿笙睡吧,你精神些我们在聊。” 宋玉笙轻点了头,在他怀里寻了个合适的位置,就这么睡着了。 秦漠也跟着宋玉笙累了几日了,知道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确实这丫头是睡着了。他才慢慢的闭上眼眸,小丫头的身子很软,抱着舒服极了。 一夜无梦。 —— 正午。 宋玉笙慢慢睁开了眼,她是被亮眼的阳光喊醒的。几日以来,中谁了一个好觉了。 她轻轻动了一下身子。 头顶传来一声低哑的哼声,宋玉笙的脑子随即空白了片刻,缓缓的接轨上昨日的画面。 是秦漠。 秦漠惺忪的睁开眸子,以为是这丫头又睡不安稳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将她拥入怀里,手上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背脊,“阿笙乖……” 宋玉笙白皙的脸蛋一下浮上了红,连带着呼吸的声音都放轻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一下一下错乱来的心跳,就如同那毫无章法落下乐谱,构造了一段和谐曼妙的乐声。 秦漠的眸光暗了暗,过了半刻才睁开了眼,“阿笙醒了?” 宋玉笙点了点头,瓮声瓮气的,“醒了。” 秦漠把手贴在她的额头上,片刻确认后,“高热已退,还有哪里不适?” “有些疼。” 说完这句,宋玉笙险些咬到了舌头。 她本是想说没事了的,这疼痛与她而言已算不上是什么了。怎么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另一个意思。 宋玉笙头埋得更低了。 秦漠拉开她的手,眼底里那仅剩的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哪里疼?” 宋玉笙是一贯的毛病,说不出身上是哪里不适,那毒药在身上窜动,还需要一些时间适应,等过了这阵就好了。 “也不是很疼。”宋玉笙小声补充,怕他不相信的,“和殿下说笑的,不必放在心上。” “真的不疼?” 宋玉笙借着秦漠手坐起了身,比起昨天刚醒来时,现在的状态已能算是好了很多了,“一些些,不碍事的。” 秦漠扶着她,“确定了?” 宋玉笙点着头,青丝散落在肩上,忽的响起了些什么,“对了,殿下可瞧见知夏了,知夏如何了?” 提起旁人,秦漠的话少了起来,“小伤,活着。” 秦漠选了一身玄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