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像上次一样,理都不理自己吧? 一想到这里,心便沉甸甸的。 不过眼下,还是先确认下和尚的事儿吧。 她掀开被子,刚把脚塞进鞋里。 房门却又开了,她抬眼一瞧,愣了。 只见墨白靠着门框,冷眼望着她。 古七七一怂,已经下地的双脚又默默的塞回被窝,然后自觉的掖好被子,躺下,闭眼,一气呵成。 本想等他走了,再偷溜出去,万万没想到,竟真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耳边是鸟雀的鸣叫,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来,是明亮的颜色。 木门“吱嘎”一声响了。 来人逆光站着。 一袭黑衣被阳光镶了金边,连发梢也微微发亮。 面孔一半隐在暗处,他略一停顿,走出了阴影。 修长的四肢,清隽的脸。 在茫然无措又惺忪的晨时,让人觉得清凌凌的好看,连带心情也变得愉快。 如果,他要是能笑一下就好了。 古七七一骨碌坐了起来。 修士早已辟谷,身体又日日用灵气滋养,所以洗漱已无必要。 墨白照例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 古七七皱起眉头,觉得这药实在苦的可怕。 她没办法,深呼吸一下,闭眼将药全部灌进口中。 随后紧紧闭上眼,想快些消化这些苦味。 骤然唇上一软,鼻尖被捏住,她不由自主的张开口,那人便不客气的闯了进来。 一点蜜糖在唇舌间炸开。 甜的她甚至不舍得他走。 可他退的极快。 她喘着气,湿润着一双眼望他。 他却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 他明明有糖。 却只肯给她这么一点。 故意的吧? 她略带委屈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他却丝毫不理会,只是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让她背对着自己,随后拉开她的衣衫。 古七七这才慌了。 她因那苦药差点忘了这个,这才是要命的事儿。 昨夜那个疼她实在记忆深刻。 仿佛利器贯穿身体一般,疼的她几乎无力承受。 她觉得自己还未准备好,可那冰凉的触感已经落在皮肤上。 稍一移动。 钻心剜骨的疼便骤然间袭来。 古七七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她却拼命忍耐着不出声。 牙关紧紧咬着,脊背疼的几乎缩成一团。 男人稍一用力,从后面将她揽进怀里,他勾起她的脸,看见她惨白的脸色和咬紧的牙关。 手指捏上脸颊,迫使她松了口,随后,一颗甜果便被塞进口中。 鼓鼓囊囊,说不出话,也闭不了口。 不过好歹,转移了一些注意力。 好不容易结束,命都几乎去了半条。 她靠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许久都没缓过来。 待她好不容易缓过来,墨白放开她,又沉默的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古七七没法子,下床又不让,只得睡觉。 她本以为睡不着,可是一沾枕头,便陷入沉睡。 想来是精力耗费过大才会如此。 就这般过了七天,墨白终于不再守着她。 她尝试着下床,那人也没有出现。 古七七松了一口气,她走向木门,一把推开,结果木门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丝毫推不开。 嗯? 什么情况,她便用了些力,木门骤然一轻,她险些没站稳。 紧跟着,门外便传出喜极而泣的叫声。 “七七,七七,你醒了?” 古七七一愣,便瞧见了趴在门外的雪团狐狸,原来方才是她堵着门。 她笑道:“前几天便醒了。” 狐狸站在她身前几米处,一副想扑过来却又不敢的样子,最终站在原地,眼圈红红的,带着鼻音,说:“七七,谢谢你。” 狐狸想笑,眼泪却扑簌簌落下来,自责的道:“七七,你终于醒了,还好你醒了,都怪我都怪我。” 古七七伸开手,笑着说:“好了,过来。” 狐狸犹豫半天,最终耳朵耷拉下来,说:“不行啊。” “怎么?” 狐狸低下头,很难过,说:“这几天墨白不让碰你。” 古七七一怔,又是疑惑又是气闷,刚要说什么,狐狸却又补了一句。 “和尚说,最近别惹他。” “……” 行吧,谁叫她有错在先。 她问:“和尚醒了?” 狐狸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忧,点头说:“醒了,昨天醒的。” 古七七立刻让狐狸带路,往和尚休息的卧房去。 穿过走廊,很快便来到另一侧的厢房。 窗户开着,她看见和尚坐在桌前,袖了卷册子在看。 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血色,黑色的眼睛里依然古井无波。 他换了衣服,但仍可在关节处瞧见丝丝血痕。 他忽然抬起眼,微微一怔,冲她笑了笑。 和尚平常不苟言笑,冷静自持,这会儿一笑,竟叫人恍了神。 古七七想,难怪狐狸迷了心窍,为他生死不顾。 她走进门内,和尚站起来迎。 狐超甜跟在古七七后面,看了一眼和尚,又悄悄挪开。 “你不宜站着,坐。” 这话古七七本想说,却被和尚率先说出口,她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言坐了,和尚取了茶壶,给她冲了杯热茶。 他顿了顿,又从罐子里摸出几颗甜杏,拉过狐超甜的小手,搁在她掌心。 狐超甜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古七七看着甜杏,有些羡慕。 哎,他就只肯给她一颗。 和尚瞧出来了,把一整罐推给她。 古七七有些不好意思,但想起那般苦的药,便红着脸把罐子抱在怀里。 唐不苦认真道:“七七,我欠你一条命,无论你往后出了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古七七说:“也不用,你对狐狸好点儿就行。” 唐不苦说:“那是自然。” 古七七想起一事不明,便问:“我背部为何受伤?” 唐不苦一怔,满目歉疚,说:“你不该管我的,七七,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没了?” 古七七不知道,美眸一瞬间睁圆。 “他闯进你的灵气旋涡,你几乎要被夺舍成功了,还好你灵气浓郁,硬生生将他困在角落,但他仍是强行与你融合了一部分,墨白没法子,只好用气剑将他钉在你的体内,就像我这样。” 和尚抬起自己的手给她看,那里还能依稀瞧见利刃贯穿的伤口,即便此时,血液也不时渗出,染透薄衫。 “为了将他与你的魂魄剥离,墨白不得不舍弃半身修为护住你的心脉和灵旋,随后用气剑穿透你的身体,将他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