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面纱,于岑寂依旧能感受到唇上的触感。 温热柔软,像带着电的棉花糖。 他的吻同他的箫声一样,有些醉人。 不过片刻,雀仙便松开了于岑寂。 “你可知这萧代表了什么?”雀仙问于岑寂。 “惆怅和伤感?” “不,它代表,我要为你吹一辈子的萧。” 于岑寂握萧的手有些颤抖,一辈子? “你是谁?”于岑寂伸手,要去揭开雀仙神秘的面纱,可是他的光芒太过耀眼,于岑寂有些看不清。 “沈欢鸣是不是你?”那双眉眼于岑寂太熟悉了。 “是我。” “你又玩什么把戏?” “不是我,是你。” “什么?”于岑寂诧异,怎么可能会是他自己? “是你召唤的我。”沈欢鸣拿掉面罩,冷静的看着他。 “你别胡说了,怎么可能会是我?” “那你为什么会梦到我?”沈欢鸣反问。 “这是梦?”难怪于岑寂觉得不对劲,原来是梦啊,“是梦醒过来就好了。” “为何你要梦到我?”梦里的沈欢鸣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因为我……” “你心悦我。”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 “于岑寂,抓住我。”沈欢鸣讲完,就跌下了台,坠落在那万千人海中。 “沈欢鸣!”于岑寂叫着这个名字坐起,他没抓到沈欢鸣,他…… 他怎么还有些难过了,明明是个梦。 为何沈欢鸣会入梦来? 于岑寂捂着脸,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梦可算不上好梦,他深感自己变了,变得…… 婆婆妈妈了。 天尚早,于岑寂躺回去睡回笼觉,等再度睡醒之时,就可以去上朝了。 朝堂上。 “众卿,这弹劾益州巡抚刘客的折子,可是越来越多了,你们怎么看?”从荣瞥着桌案上的折子,问殿下的大臣。 “皇上,臣以为,刘客当查。”崔子涯站出来,发表看法。 “皇上,臣也听闻,这益州巡抚平日里蛮横无理,欺压百姓,贪污受贿,实在是该查!”王大人也附和,嘴里振振有词,全然不顾今日殿下站着的骧王爷。 “哦?那你们觉得,应当派谁去查?”从荣看着难得来上朝的从西尔,眼里闪烁着戏谑的光。 从西尔啊从西尔,人心不足蛇吞象。 “臣以为,应当派于岑寂于大人前去。”从西尔自己开了口,他看着旁边的于岑寂,内心闪过无数恶毒的想法。 这益州,谁去死谁。 “众卿怎么看呢?”从荣没想到,从西尔竟然剑走偏锋,于岑寂若是查出什么,从西尔何以自保? “这……”大殿之下乱糟糟的。 从西尔若是举荐自己人,那他们肯定反对啊。可谁不知道,四年前于岑寂就与从西尔决裂了,这又是出的哪一招? “臣以为,派于大人去最合适不过了。”崔子涯永远支持于岑寂。 “臣附议。” “臣等附议。” “于爱卿,你说呢?”从荣问于岑寂。 “臣,愿前往。”于岑寂颔首应下。 “甚好。” 下朝之后,从西尔拦住了于岑寂。 “你敢告状?”从西尔指的是前些日子他没上朝,于岑寂参他之事。 “有何不敢?”于岑寂看从西尔,真是越看越厌。 “于岑寂,你可知益州是什么地方吗?”从西尔皮邪魅一笑,凑近于岑寂说道:“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骧王爷,你今日此举,是在告诫岑寂吗?”于岑寂退一步,望向从西尔的眼眸,仿若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以为?” “不如让我来猜猜,我此去益州,必定路途坎坷,诸事不顺,对不对?”于岑寂太了解从西尔了,他要是不想让一个人好过,那谁又躲得过? “呵。”从西尔冷笑。 “我若是查出了什么,想必便有去无回了。” “继续。” “我若是查不出什么,天下人依旧会怒骂我昏官,包庇骧王爷,再多个走狗的称号,是不是?” “你这不是心如明镜吗?那为何还如此愚蠢!”从西尔莫名恼火,于岑寂该站在他这边的,辅佐从荣那个软柿子,有什么好? “从西尔,你四年前怂恿我斩成旭曦一家之时,就该想到,你我注定要分道扬镳。” “是吗?我还是那句话,骧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现在不走着进来,以后你势必跪下求着我进去。” “不会有那一日的。” “你且等着吧!”从西尔甩袖离开,不识好歹。 于岑寂自己慢悠悠的走回去,一路上都在思索,这益州何时变得如此?闹的人心惶惶的。 从西尔又在密谋些什么? 益州当真有宝藏? 于岑寂走的太慢了,本来晴朗的天气,竟下起雨来,他还浑然不知。 直到他看到奔跑的人群,才发现下雨了。而他的头顶,依旧干燥。 于岑寂回头,发现了身侧撑伞之人。 “元狄,是你啊,你的眼睛……”元狄的眼罩太显眼了,于岑寂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可没见他戴眼罩。 “瞎了。” “哦。” “下雨不撑伞,还不找躲雨的地方?当真是读书读多了,傻了?”元狄嘲讽,大老远就见这一人,在雨中漫步,像个傻子。 “光明的那只用来看世人,黑暗那只用来看自己。” “什么?”元狄听着于繁讲不着边际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于岑寂指指他的眼睛。 元狄默不作声。 “不过你这样,还徒增了些性感,倒也挺痞的。”于岑寂夸元狄,眼睛也许是他的痛处,不能多戳,该夸还是要夸。 元狄依旧不说话,这次倒不是沉默。 “行了,谢谢你帮我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