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相,也太难看了点…… “啊——” 攸宁还在默默怨念着,纪思忆蓦地一声尖叫,刺得她耳膜发疼。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她直直地盯着自己手上的鲜血,眼睛通红。 疯狂状态下的她仿佛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攸宁有气无力地趴在笼里,见她这副模样,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也许,她能良心发现,把她送到医院去…… 纪思忆看看手里的刀,再看看满身是血的小猫,拎起笼子径直朝门口走去。 随着周遭环境的变换,攸宁这才看清这是一间废弃的屋子。 老屋前有一片空地,上面零落堆着垃圾。 纪思忆蹲下身,将猫笼放到垃圾堆里,拿起一件破衣物盖住。 这是要抛弃她掩盖罪行啊…… 攸宁嘴角抽了抽,果然不能指望这疯女人有多善良。 昏暗中,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逐渐远去,最终归于寂静。 攸宁有些绝望地叹了口气。 深冬时节,天越来越冷了,她的毛发被血濡湿,渐渐凉透。 身上只有一件戏服勉强御寒,但失血过多,她的体温也在急速下降。 周身一阵阵生寒,攸宁忍不住瑟缩。 这回是真的没救了…… 有酸涩涌上鼻腔,眼眶也滚烫起来。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再见一次怀明远也不错…… 笼里愈发昏暗,应该是天黑了。 攸宁在心里略微算了下,她已经坚持了八个多小时。 幸好伤口不致命,她也许能坚持到被找到的那一刻。 正想着,耳边有脚步声响起。 “不会找不着了吧?”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耳中,攸宁下意识抬头。 是叶桑的声音! “喵……” 一开口攸宁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太微弱了吧! “喵……” “喵……” 叶桑脚步一顿,问身边的助理:“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啊,还是走吧,这地方太偏僻了,小猫不会在这的。” “可还能上哪儿去找?”叶桑快哭了。 “喵……” “不对”,叶桑拽拽助理的衣角:“我真的听到了!” 凝神听了会,她循着细弱的叫声找到垃圾堆前,掀开了盖住笼子的破衣服。 “天!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听到叶桑的呼声,助理赶了过来,看清攸宁的惨状,也倒吸了口凉气。 “喵……” “先送它去医院,你赶快联系穆先生”,助理拎起笼子,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叶桑也顾不得会不会被责骂,拨通穆屹然的电话,简单告知情况。 司机就近找了个宠物医院,叶桑没敢耽误,小心翼翼地拎着它进去。 很快,攸宁就被安排进了手术室。 叶桑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吸了吸鼻子:“我觉得我完了……” 小猫是导演亲手交到她面前的,她没有好好照顾也就算了,还让它受了这么重的伤。 助理看她一眼,叹了口气,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十多分钟后,穆屹然赶了过来。 叶桑立刻站直:“穆先生,对不起。” 穆屹然脸上微沉,目光扫过手术室,问她:“情况怎么样了?” 叶桑摇头。 穆屹然站了会,走到一旁打电话。 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他不该再瞒着怀明远了。 想瞒也瞒不住,以他对那小猫的在意程度,怕是一天见不到就要起疑。 电话很快被撂断,穆屹然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冬夜里的宠物医院冷冷清清的,连头顶的灯也泛着凉意。 叶桑搓了搓冰凉的手臂,再次道歉。 穆屹然瞥了眼小姑娘疲惫的神色,摇了摇头:“你不用跟我道歉,到时候主人来了,也许你得受些委屈。” 叶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除却责任,她自己也很喜欢这只软萌的小猫,在她眼皮底下出这种事,她真的恨不得抽自己两下。 有个人责骂她,也许还能好受些。 几个人毫无睡意,等到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俱都涌上前去。 医生刚出来就被围住,他皱了下眉:“动脉被割裂,失血过多,需要留院观察。” 穆屹然敛眉:“有生命危险吗?” “再观察两天看看,目前不好下定论。” 穆屹然点了点头,回到走廊的座椅上。 叶桑跟上去,有些惴惴不安地问:“穆先生,偷猫的人找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怀明远:她才离开我多久,你就把她弄这么惨? 作者:我也很无奈啊,这不是为了你俩感情进展嘛。 怀明远:早就说过,把她交给谁我都不放心,看来以后不能让她离开我的视线了。 ☆、道歉 “还在查,那人对片场很熟悉,监控没拍到正脸。” “哦……”叶桑有些失望。 两相沉默中,攸宁被转移进了病房。 几人立刻上前查看。 接近凌晨的时候,怀明远终于赶了过来。 他面色冷凝,沁着寒夜里的凉意。 叶桑怔了怔,低头道歉。 “先让我看看她”,久未进水,他的声音微哑。 叶桑立马让开。 恒温箱里,攸宁带着伊丽莎白圈,趴在软垫上睡得正香。 细密的毛发被剪去,暴露在空气中的伤痕显得触目惊心。 怀明远闭了闭眼,看向穆屹然:“怎么弄的?” “还不清楚,应该是偷猫的人捅的。” “我不该把它交给你”,怀明远目光落在恒温箱里,声音低沉。 穆屹然蹙眉,看了他一眼。 怀明远对身边的人向来温和,这一句话足以表达他的不满了。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当时他在化妆间化妆,一听到动静就赶出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忽然,恒温箱里的小猫动了动,眼看着就要醒来。 麻醉药劲退去,攸宁只觉浑身疼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她轻哼一声,睁开眼。 小猫醒了,穆屹然悬着的心落下大半,他将剧组的人带离病房,给主宠两个留下空间。 “醒了?感觉怎么样?” 怀明远? 他怎么来了? 以为自己在做梦,攸宁下意识抬爪揉眼睛。 抬了一半,却被脖子上的项套阻碍,她低头看了看:“喵?” 叫声微弱,有气无力的。 怀明远拧眉,话语间有些懊恼:“小家伙,我不该任由你任性的。” “喵……”攸宁也有些后悔了。 她抬头看他,触及他眼底的疲色,攸宁扁扁嘴,眼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