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论如何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如困兽般,喉咙里发出沉重的闷哼。 血从小巷中流出来,不是红色的,而是能与巷子融为一体的黑色。 “你哪只眼睛看了他?两只眼睛都看了是不是?” 蠕动的阴影中,闷哼声渐渐激烈。 “你是怎么肖想他的,用你的脑子吗?” 高维的绝对碾压,让一句崩溃的话语都说不出,所有声音,在被溶化成血水的液体中,消散于无形。 楼亭看也不看那恶心的人类一眼,脸上挂上笑容,呼吸之间,出现在兰浅的下一个转角。 兰浅抬眸,与站在面前的人对上,轻笑道:“你怎么来了。” “我听其他同学说你在这里打工,惦记着给你补习,就过来看看。”楼亭走到他身边,“工作到这么晚,累不累?要不要吃宵夜,想吃什么?” “不了,我回家。”一阵微凉的夜风吹来,兰浅抬头感受了下,“下雨了。” “我开车过来了,我送你。”楼亭不管什么时候都温文尔雅,“这边太乱,打车我不放心。坐我的车回家,也省了几十块打车费,是不?” 在纷乱的雨丝中,兰浅安静地看着他,微微歪了歪头,“好啊,那麻烦你了。” “怎么会麻烦,我乐意之至。”楼亭引他来到不远处一条马路,开了旁边一辆低调的suv,给兰浅拉开车门,“请进。” 兰浅意外地挑眉,上了车,系上了安全带才说:“还以为你会开跑车。” 楼亭将车驶离车位,“跑车不实用。” 兰浅没问是怎么不实用,报了自己地址。 楼亭转头笑看他,在逐渐变大的雨幕中,如离弦之箭般开了出去。 不多久,停在了一个公园之内。 副驾上的兰浅已经昏迷了。 他的衣物被一件件脱下,白皙的身体被触肢卷起,放在纯黑的后座上。 “跑车那么窄,怎么够用,后座够大,才有我玩弄的空间,你说对吗?” 兰浅的嘴唇被迫张开,被长满肉刺的舌头又吸又舔,唇色很快变得更红。 “好香,啊,好香。” “小骚货,既然知道自己这么香,为什么还去勾引别人?不勾引人就受不了,不发骚就受不了是不是!” “那么多男女想把你剥了,又有什么用?最后能剥你的,只有我。” “聪明的人类啊,明明看出我有问题了,还这么大胆,敢和我一起上车。密闭的狭窄空间,多妙。” “口水含不住了,真可怜啊,要是别人看到你这幅样子,是不是会发疯一样扑上来?” “不可能,别人不可能看到,只有我,只有我,你是我的玩物!” “对,乖乖的张口喉咙,让我舒服。啊,好爽,好香,爽爆!” 小小的空间,放不平只能被翻折的兰浅,加深了楼亭的亢奋,兰浅的嘴角被弄破了。 红色的血珠瞬间被舌头吸干,血香带来让头皮发麻的绝顶刺激。 车辆被触肢覆盖,过于激动的触肢力气过大,车子的四个轮胎不断起伏。 一条手臂掐住了兰浅的嘴。 口水被喂入他的口腔,饱含恶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再勾引别的人类,就把你这玩物吃了。你能勾引的,只有我,只有我!” “要是给你看到真实面目,我的玩物,你又会怎么样呢?” 第68章 眼盲的嫂子(一) 兰浅被楼亭送到楼下,他下了车,打上楼亭送给他的伞。 破旧的城中村,车开不进去,楼亭坚持要送他到楼下,看着他上楼才转身。 兰浅一步步往上,仔细感受,没有白天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但腿有些软。 到了门口,他没往楼下看,冷静地开门。 灯没有关,在旧沙发上打瞌睡的兰素听到声音,揉揉眼睛看过来。 “哥,你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狂风大雨的,有点担心你,怕你没有带伞,又不能给你送。” 兰浅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现在去睡,我抱你进去。” “不啦,不困。”兰素笑了,露出酒窝,“上班累不累?” “只要不碰到那些消耗心神的鸟人,有什么累的。” 听兰浅这么说,兰素一下被逗笑,“别管那些鸟人。” 她听了一会儿雨声,忽然说:“哥,我想去外面看雨。” “我带你上楼顶。” 老旧的楼房没有电梯,兰浅将兰素背上,兰素拿了两张叠在一起的红色塑料凳。 这栋楼是平房,楼顶搭了雨棚,平时很多邻居上来晒衣服,边边角角有人用白色泡沫箱子种了辣椒和葱蒜。 两人在雨棚边缘坐下。 兰浅仰望雨幕,听着咚咚咚落在雨棚上的雨声,冲前方抬了抬下巴,示意兰素看前面。 “阿素,看到围墙下面,卡在水泥缝长出的那些杂草了吗?” “嗯。” “强台风到来的时候,几百年的古树都能被大风吹倒,那么一丁点高的小草却不会。不管雨下得多大,风多猛,杂草身上溅了多少泥,它还是它,它还是照常生长。” 兰素笑了,“我是一株杂草,你也是一株杂草。不管环境多么恶劣,是不是有泥水让我们变脏,我们始终是我们。” 在夜色中,兰浅全身心放松,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