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问你,这感觉爽不爽? 徐乔头发都没吹,迅速换上衣服,拎了自己的包,急匆匆往外走,猛地一拽门儿,和外面正要敲门儿的许明砚迎头撞上。 徐乔一扒拉他,“闪开!” “乔乔,大晚上你要去那儿。”许明砚伸手挡住他。 “我想去那儿就去那儿,用得着你管。” “乔乔,爸爸哪儿惹你生气了,咱们进屋说好吗?” 徐乔不吭声,执意往外走! “乔乔,你头发还湿着,咱们先进屋把头发吹干,好不好?”许明砚嘴里商量着,却是趁徐乔不防备,长臂一伸,连推带揽把徐乔拽进屋里,脚向后一踹,屋门儿“砰!”一声关上了。 徐乔炸毛儿,“许明砚你昨天挨揍没挨够是吗?” 许明砚:“小祖宗,咱先去吹干头发,你想出气,爸爸随便你怎么处置。” 徐乔盯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许明砚,你刚才说你是我什么人,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许明砚像是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半天憋出一句,“乔乔,是爸爸对不起你。” 徐乔哂笑,不走了,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儿,掏出烟盒儿,抖出一根儿细长的香烟叼在嘴里,啪!按下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微眯了眼,深吸一口。 “许明砚,说对不起就太没意思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拿出点儿实际的来。” 许明砚哈哈大笑,这小子这欠揍样儿和自己年轻时候太像了。 徐乔被他笑懵了,叼着烟儿跟那儿反应不过来。 许明砚不理他,转身去了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 插好了电源,他很自然地拿起吹风机给儿子吹头发,手法挺专业,手指穿插理顺头发,吹风机随着缓慢移动,从发根一点儿儿往发梢吹。 徐乔想起梦里许明砚追着许子睿给他擦头发,吹头发的情形,目光盯着明明灭灭的烟头儿,没吭声。 许明砚想起高秘书的话,心里难受,不要说孩子要补偿,要他的命,他也舍得。 他总是伤害他自己最不想伤害的人。 当年他不想祸害周雅,兔子不吃窝边草,周雅就是他的窝边草,看着,馋着就好,不能吃。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德性,管不住下半身。他也知道周雅的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周雅竟然会对他主动,她跟他说,“许明砚,我不喜欢强人所难,给你十秒钟考虑的时间,告诉我,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他整个人都要炸开了,汗水滚滚而下,说不清是太渴望还是太害怕,大脑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周雅却像是一切都准备好了,镇定而从容,居高临下…… 他从来没见过像她那样大胆的姑娘,却丝毫不觉得她不对,仿佛本该如此,一切都自然而合理。 全都乱套了,他心里更乱,不敢面对自己更不敢面对周雅,不经大脑就说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 他已经失去周雅了,绝对不能再失去儿子。 吹完头发,他又给儿子温了杯牛奶,徐乔洗完澡确实有些口干,没拒绝,接过来喝了一口,微微皱眉,比奶粉的奶腥味儿重,不太好喝,但他没有浪费的习惯,捏着鼻子喝完了。 许明砚看出他喝不惯鲜奶,但孩子仍然喝了,显然是习惯了迁就,而子睿长这么大,只有别人迁就他的份儿。 心里的天平其实早就不受控制地朝徐乔歪,只不过许子睿的病就像一根定海神针死死钉住了他,徐乔病这一场,定海神针也压不住了,从左右为难,再到忐忑不安,到如今心安理得地偏向了徐乔而不自知。 和徐乔接触越多,就越喜欢。 看到儿子伸手去揉额头,许明砚心下一沉,脸上不动声色,温声道,“乔乔,客厅凉,去床上躺着吧。” 徐乔发现自己只要一情绪激动,就开始头疼,这会儿脑袋里又像是有蚂蚁爬,针扎一样,他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没心情和许明砚较劲儿,一声不吭回了卧室,衣服也不脱,被子往身上一蒙,给了许明砚一个后背。 许明砚拉上窗帘儿,给熄灭了大灯,留了一盏床头小灯。 坐在儿子身后,双手拇指按上了徐乔的太阳穴,一圈儿一圈儿替他轻揉起来。 估计是常做,力度适中,很有几分舒服。 徐乔冷声道,“许明砚,你挺会伺候人,成天照顾许子睿,练出来了吧。” 许明砚,“练出来了有什么不好,这不就给我大儿子用上了吗,爸爸会的东西多着呢,你不是要补偿吗,许子睿有的,你也都会有,只多不少。” 徐乔转过身,斜睨他,“你公司的股份我也有?” 许明砚开始庆幸家里老头子做了件好事儿,阻止了自己宣布子睿作为继承人,两个儿子应该有公平竞争的机会。 他斩钉截铁地,“有!” 徐乔挑眉,“你敢当着许子睿的面儿这样说?” 许明砚乐了,“乔乔你心里有数就行了,何必让爸爸为难,子睿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徐乔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黑沉如墨,“许明砚,如果许子睿有一天需要我的心脏来救命,你怎么办?” 许明砚皱眉,“乔乔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就算心脏移植,哪能用别人的命换,何况是你的命?” lt;a href= title=target=_blank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