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后,我听见椅子挪动的声音。他走到我面前,坐下。然后,他伸手捏住我的脸。 力道不算重,但也绝不温柔。他的手指卡在我下顎边缘,把我整张脸往上拉,迫使我对着他、哪怕我什么也看不见。 「你就是这张脸太会装了。」他低声说。 我嘴巴被捏着,张不开,只能发出一点点鼻音。 他松手的时候,我听见「啪」地一声打火机,然后是烟草被点燃的声音。 那味道让我一时间恍神。 主人不抽烟的。或者说,他很久、很久以前才偶尔抽一次。我甚至没看过他抽第二根。 但他今天抽了。 一根接着一根。菸味越来越浓,空气变得黏、浊、甚至有点刺眼,虽然我戴着眼罩,但我知道,烟雾已经瀰漫整个房间。 我咳了一声,是反射性的。 然后—— 啪! 他的巴掌没有预警地落在我左脸上。 不是那种惩罚性的节奏,而是带着怒意的那种打。不是调教,是情绪。 我吓得整个人一抖,耳朵也瞬间嗡了一下。 「你不喜欢烟味?」他的声音低下来,比刚刚还要压着。 「跟你自己的洁癖一样——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碰、被惦记,是吗?」 我不敢回。 他长吸了一口烟,又点燃第叁根。我想他是在用烟压住自己,不让情绪爆发得太快。 空气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剩下菸灰落在地上的声响、我脸上的刺痛、和自己越来越混乱的呼吸。 他没有再打我。 只是抽烟,一根又一根,像是在消化什么,像是在惩罚自己。比起被骂、被操、被惩罚,这样的沉默才更可怕。 我感觉不到他的手,但能感觉他在思考我值不值得。 他抽着第四根烟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敢动。房间里满是烟味,浓得像湿气一样黏在皮肤上。 我眼睛被蒙着、嘴唇还因刚刚那一掌发麻,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然后,他动了。 没有说话。 只是忽然一把抓住我后颈,整个人被拖着移动。他把我拉过去,像搬东西一样动作乾净俐落,把我打横压在他腿上,手指迅速拉下我的运动裤,连内裤也一併扯掉。 冷空气直接撞上臀部。 啪—— 第一下巴掌落下时,我几乎是抽了一口气。那一下狠得不像他平常的力道,手掌带着烟味与怒意,啪地一声响在我整个臀上。 可他彷彿嫌脏一样,手收回去后没有再碰我。 接着,我听见熟悉的金属声响—— 他抽出了自己身上的皮带。 扣环撞击的声音比什么都响。 啪—— 啪—— 啪—— 一下一下,力道均匀,但毫不留情。像是仪式,像是纪律执行。他没有说话,连喘息都没有,只有烟灰偶尔落下,还有皮带抽打在皮肤上的声音。 我想求饶,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什么。 不是没说实话吗?还是……他根本不是在惩罚我,而是在惩罚自己。 打到一半,我听见他停了一下。 下一秒,我感觉到他的手指压在我屁股上方、靠近尾椎的地方。 他终于说话了——全程第一次,也唯一一句。 「要说了吗?」 语气没有重量,也没有压迫,但我听得出来:这是最后一次问。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是真的不想说,我不知道,说什么才算是他要的那个「答案」。 沉默之后,是一声轻而长的叹气。 他把皮带丢到一旁,没有说话,没有碰我,只是坐在那里,抽完最后一根烟。 我还趴在他腿上,脸贴着他大腿边的布料,睫毛湿了,眼罩底下黏黏的。 我感觉他站起来,把我留在沙发上。 我听见他走进另一个房间,开始翻东西。抽屉开开关关,柜子移动,甚至还拉开了储藏箱。他找得很认真。 像是在寻找什么早就准备好,但被遗忘的东西。 大概过了叁分鐘,他回来了。 我听见他放下东西,然后膝盖压回沙发边。接着,我感觉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涂在我被打得发热的臀上。 下一秒—— 我差点叫出声来。 那种刺痛不是热,不是辣,是一种像被盐洒在伤口上的痛感,细细的、持续的、鑽进神经里。 他没有停。 他一边擦,一边用手指把药推开、抹均,像是确保每一道红肿都能覆盖到。他的动作不快,但也一点都不温柔。 我忍不住颤了一下,眼泪从眼罩里流出来。 「痛吗?」 我点了点头 「痛就对了。」 然后,就没再说一句话。 整个涂药过程只持续了两分鐘,却像漫长的一场审判。 我不知道那是关心,还是补刀;是不忍,还是提醒。 主人回到原本的沙发位子坐下。裤子还是半退着,屁股整个裸露在空气中。皮肤上那层药膏像火一样烧着,还在渗进红肿里,疼得我全身发抖。 我维持着跪姿,一动也不敢动。屁股还是裸的,药膏冰冷又渗疼,像火又像盐,每一下脉搏都让肌肉抽痛。 他没帮我把裤子穿回去,也没松开绳子,更没有拿掉眼罩。只是在我旁边坐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有几次我想开口,但脸颊的痛还在提醒我,不该多嘴。 他不碰我,不骂我,不教我,也不原谅我。 就只是坐着,看我,让我跪着。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一个小时,也可能更久。我的膝盖已经麻了,下半身冰凉又发热,皮肤绷得紧紧的,每次呼吸都拉扯着药膏未乾的地方。 终于,我听见他站起来的声音。沙发靠背发出轻微摩擦,他往房间走去。 他没有说一句话。 也没有告诉我可以动。 我听见他关上房门的声音,隔着一道墙。 他去睡觉了。 我还跪在客厅里。 就这样,跪着、眼罩还在、手还被绑着、裤子还没穿、屁股还火辣辣的疼。 我被留下了。 那一刻,比任何惩罚都更让我心痛的,是这种「被放着不管」的感觉。 不是被主人讨厌、也不是被操坏了,而是……彷彿变成一个没有资格被收起的东西。 身体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个姿势,开始发麻、发酸,头脑昏沉,却又不敢倒下。 我不知道,主人什么时候会再打开门。 我想说,我做这些不是为了别人,我只是想让自己变成更好用的东西——更合他的口味、更撑得久、更不容易坏的那种。 但我知道,他现在不想听。 所以我只能等。 直到他愿意让我开口,或……等他不要我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