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碎裂。 落的位置恰好在距离姜娩半丈的距离以内。 酒撒出来,湿了姜娩的一片裙角。 她抱住裴相和的腰腹,将脸更深地贴着他,这才没被这动静吓得颤抖。 铃音未响。 姜娩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裴相和身体一僵。 她的呼吸透过层层衣物,传递到他的肌肤,引得他身体里划过一阵战栗。 裴相和没管平阳公主愤怒的眼神,只腾出一只手来,落在姜娩的耳垂之上,指腹落在她的耳舟,或轻或重地揉捏。 姜娩身体更是僵硬,抱着他腰身的双臂收紧。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再次惹怒平阳公主,她借着酒劲儿,准备冲上前去把人从裴相和怀里拉出来,却被裴相和的话吓得愣在原地:“再近半步,我不介意让公主再也走不出玉和斋。”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 没有怒意。 也没有情绪波动。 却听得人浑身直冒寒意。 平阳公主酒意清醒了些。 这一刻,她的视线总算清晰。 因着裴相和的警告,她想起才死去不久的端王,以及前面两任接连病逝的皇兄,再看裴相和平静幽深的眼神时,面色霎白。 他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 端王他都敢杀,又岂会在意一个公主的死活? 第340章 真暖 晚风阵阵拂来。 姜娩对周遭的感知在极度的紧绷之下无限放大。 她的手因为拥抱裴相和的动作贴在他的后背,又因紧张五指收紧,将他背后的衣物捏成一团。 姜娩背对着外面,闭着眼,也看不到平阳公主的表情,但是从周遭突然安静下来的动静可以推测出,裴相和方才警告的话起到了作用。 平阳公主不敢再上前了。 正庆幸间,却发现裴相和原本在抚弄她耳舟的手顺着她的下颌往下游走。 他的速度很磨人。 指腹的薄茧贴合着她凝脂似的肌肤,有些硬的触感,引得她泛起颤意。 姜娩顾忌到脚踝间的铃铛,不敢动,也不敢作声,只能咬着牙,绷紧了身体。 那只作乱的手,没入她身上盖着的薄毯。 他的手微凉。 弄得她肌肤泛起一阵阵微微的痒。 姜娩咬着唇,将脑袋往他腰腹间埋了埋。 感受到她隐忍的动作,裴相和眼底的笑意渐浓。 他的手,触碰到了女子山峦般的温软。 见平阳公主站在原地不动,只一双眼睛露出怒意跟泪意时,裴相和手里的动作不停,看向她的眼神,冷冽如霜:“公主,你若撒够了酒疯便滚。” 隔着书案,平阳公主看不清薄毯下裴相和的动作。 可她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子,知晓一些男子深埋在骨子里的恶劣性。 只是她没想到,裴相和竟然也会如此。 他不是不近女色吗? 他不是沉迷权势,不涉情爱吗? 原来,他那样的人,也会像这世间男子一般坠入男女情事,也会贪恋他怀中之人的温软与美好。 只是这些,他只给了怀中的女子。 至于其他人,他更是分毫都懒得施舍。 要是裴相和肯把他的这份耐心分一点到她的身上,平阳公主还不至于如此嫉妒。 她双眼似冒着火一般,直直落在姜娩的身上。 姜娩感受到了这道目光里所夹杂的敌意,意识到裴相和毫不收敛的动作有多过分以后,她气得红了眼眶,一眨眼,睫毛之上便是被割碎的泪珠。 在即将低吟出声前,她张嘴,隔着面纱,咬住了他的衣物。 裴相和低眸,见她被欺负哭了的模样,心里到底一软。 平阳公主转过身,往亭子外面走。 她一回眸,就见他低着头,凑在那女子的耳垂边亲吻。 裴相和在笑。 他在轻薄那女子。 在温柔地同那女子说话。 姜娩难受地咬着他的衣物。 她知道平阳公主还未走远,所以只能在裴相和的怀里一动不动。 她忍受着他的放肆,忍受着他的挑逗,并听清了他在她耳边说的话。 他说:“娘娘,别动。” 他又说:“娘娘的身体真暖,弄得我的手都暖了。” 亭子外。 平阳公主怅然若失。 今夜侍寝的人还是晨妃。 也就是说,刚刚跟裴相和耳鬓厮磨的人绝不可能是王婵。 她一定会查出来被裴相和抱在怀里的女子是谁! 一定会! 裴缺笑着迎上来,还叫上了先前被平阳公主推开的宫女,弯着腰,道:“公主,夜深了,奴才送您回宫。” 第341章 她还咬着他的衣袍 平阳公主猛瞪几眼跟上去的裴缺,冷哼了声。 他哪里是送她回宫? 他分明是担心自己去而复返,打扰了亭子里的两人。 等平阳公主被送走了,藏身在暗处的金钏四人才敢从角落里出来。 四人交换眼色过后,同时松了口气。 之前听到动静,得知是平阳公主来的消息后,她们四人怕被认出,继而暴露皇后娘娘在这里,便率先在玉和斋里躲了起来。 银珀拍拍小胸脯:“天啦,吓死我了!” 红凝跟着吐出一口气:“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