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腔止不住的震颤。 那天,雾蒙蒙的天空下着微雨。 白幼微身穿青色长款旗袍,手持一把红色雨伞走在长街中,隔着烟雨,摇曳的身姿一隐一现,美得人移不开眼。 细伞遮风雨,旗袍美人撑伞伫立在雨中,像极了一幅绝美的水墨画。 他举起手机,刚要拍下时候,白幼微突然转身,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他的瞳孔里映着女孩的眉眼,清冷,深邃,像白雾中的星光,温柔又璀璨。 他快速的按下快门,笑看着她。 下一刻,这一幕就被一个男子的身影遮挡,是卓阳夏。 当时他心碎了,将手机揣回兜里,闭了眼,沉沉的出了一口气。 白幼微确实有男朋友了,还是他的侄子。 他祝福她,也不敢再想她了。 远远看她一眼都不敢。 后来有一天,白幼微主动加自己微信。 他犹豫了几天才点了同意。 白幼微约他,他又高兴又害怕,高兴她竟然主动联系他,害怕他做的不好会伤害她。 白幼微的主动,完全打乱了自己的步伐。 他们有了第一次亲密。 他要了她。 他决定要尝试对一个人好,学会对一个人好。 可他在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 毕竟一路走来,身边都是算计与阴谋,从未有过真情。 可惜,他还是伤到白幼微了。 一曲毕,他坐在琴前痴痴的发笑。 她走了,带着沈清棠的外套走了。 他们... 他不敢想下去。 他知道,白幼微不是那样的人。 他一整天都没出门,在琴前弹着《长相思》一遍又一遍,手指红肿,勒出血痕。 徐冉到处找不到他,来家里看着油盐不进的爷,给他递水,“肆爷,注意身体,都凌晨了,去吃点饭吧。” 沈听肆盯着徐冉接过水喝。 徐冉冒死劝,“白小姐不是喜欢你身子吗,累坏了她不回来了怎么办?” 徐冉也累,老板不工作,他被烦的一个头两个大。 老板扛得住,他熬夜工作可扛不住。 他连女朋友都没呢,至今还是母胎单身。 沈听肆瞪了他一眼,将水甩他身上,“不想干,就叫二秘回来。” 说完,沈听肆去拳击馆发泄去,只有在敌人倒地的时候,他心里才痛快一点。 徐冉拿手机拍了一张沈听肆的照片给白幼微。 “白小姐,你就心疼心疼肆爷,他一天没吃饭了,你回来打他骂她都成,别不理他。” “你来接他回家好不好?” 白幼微回家就躺在床上,淋了雨,小腹疼了一整天。 凌晨也没睡着,去药店买了止疼药,刚吃下,就收到徐冉的消息。 照片里男人纯棉的上衣被汗水浸湿,紧贴着胸腹,线脉分明的腹肌隐在黑色的裤腰里。 那张脸依旧好看得过分,可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冷峻压迫。 她是没力气管了,将手机扔在床上,人蜷缩在被子里。 徐冉等了好久,也没收到白幼微回信息。 又看了眼自家失恋的爷。 又赢了一场。 今晚肆爷赢得太多,已经没人愿意和他打了。 沈听肆拿毛巾擦汗又换了衣服,索然无味的离开拳击馆。 坐上车,他说,“给二秘打电话。” 二秘正在睡觉,突然被电话吵醒,看到是肆爷的电话赶紧接了。 电话里沈听肆语气冰冷,“你能不能行,一个组织追了多少年还是没消息。” 二秘说,“上次把金大彪抓捕之后那边便消失好一阵,崂山靠近边境,天气潮湿闷热,我们一出动他们就出境,还拿当地的村民挡子弹,属实狡猾。” “不过,今天有一个人偷偷潜回国。” 沈听肆命令,“把那人信息发来。” “那人擅长乔装打扮,不知道具体长相,只知道名字叫杨仇。” 二秘汇报完毕,沈听肆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顾希月不能留了。” 徐冉愣神,“现在收网太早,顾氏那边还没准备好,搞不好满盘皆输。” “我等不及,要尽快。” 夜风卷着枯叶拂过额前,沈听肆本能的闭了一下眼,抓着手中的枯叶用力一揉碎成粉末,丢出窗外。 徐冉心情复杂,望向这高楼林立的城市,霓虹闪烁的街道,又看看车后座面容阴沉的沈听肆。 肆爷不冷静的样子真让人担心。 ... 顾希月来到城郊的一处院子。 奢华的房间里,一个男人在等着她,男人手臂上星星刺身明显。 她刚进门就被男人抱着亲吻。 “杨仇。”顾希月叫他。 “月月,我真想你,好几个月没见到你。” 昏暗的灯光下,杨仇亲到她脖颈。 嘶—— 顾希月叫了一声。 杨仇看见她的伤,青紫一片带着很深的指印,是被人狠掐的,“谁伤你?” 顾希月哭着,没说话。 她是真委屈,她今天差点就死了。 “他又伤你。” “他到底哪里好,都这么对你,你还追着他。” 杨仇说着就要出门,“我去宰了他。” “就凭你?”顾希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