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骨缝冒寒气,一脚踢他脑门上。 杨仇瞳孔密密麻麻的血丝,格外惊悚,顿时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血溅在沈听肆鼻梁几滴,他用手抹去。 唐城的死,白幼微出车祸,还有在燕城差点被欺辱,这些事像淬了剧毒的钢刀割开他的血肉,一直撕裂着他。 杨仇吼,“杀人偿命,我可以死,请你放过她。” 沈听肆手里的刀狠狠一扔,插在顾希月腿上,“咔嚓”地脆响,女人的叫声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开。 “彭”的一声,有人处理了杨仇,然后扔在天坑里。 二秘问,“那女人怎么处理?” “既然是蛇蝎心肠,就住在天坑吧。” ... 海边。 咸湿的海风。 漫天的冥纸。 唐城的牌位孤独又刺眼。 沈听肆的背影无边的寂寥。 他眼底揉成一丝寒霜,手里的佛珠不断摩擦着,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唐城,还差金家,你就可以安息了。” ... 沈听肆第二天下午,才赶回南深。 根据徐冉提供的资料,金家确实可疑。 他去沈氏见沈镜之,没见到人,秘书说,“沈董去医院看梁先生了。” 他没想到,大姐竟然和梁羽聊得来。 沈听肆在外婆的病房内见到沈镜之和梁羽在守着,白幼微没在。 梁羽见到他轻微的颔首,“微微,她昨晚守了一夜,我叫她回去休息了。” 沈听肆点头,看了会外婆。 外婆这次受了刺激,抢救后,医生定了新的治疗方案。 相信不久就会有奇迹。 沈听肆叫沈镜之出病房。 走廊上他顿住步子,“唐城的凶手果然另有其人,我查明了。” “主谋是h国金家。” 沈听肆右手虚蜷,掩住眉心,也遮住垂下的眼睑。 沈镜之亦是沉默片刻。 她闭着眼,整个人乏累到极点,“这十年,我痛恨你,如今你找到真凶也该慢慢放下了。” “你怨不怨姐?”那几年沈听肆在寺庙过的什么日子,她知道。 有人追杀他,她知道却没阻止,她的心冰冷到极致,她苦笑,“你怨姐也应该。” 沈听肆呼出一口气,“不怨您。” 沈镜之脸廓紧绷,看着沈听肆一言不发。 心里却像海浪汇聚了风暴,雷雨,无声无息地爆发,无声无息地停止。 沈听肆眉目深沉,胸口一阵起伏,许久开口提醒,“您注意沈清棠。” 沈镜之表情淡淡的,“他所做所为我清楚,毕竟亲弟,我提醒他,他要是再犯错,我不会留情。” 毕竟是一家人,她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沈清棠从小表面上就表现的很听话,也聪明,但实则内心阴暗,沈听肆不愿意回来沈氏,她愿意给沈清棠一次机会。 沈清棠在外面的花花肠子她不想管。 只要好好做他的沈氏总裁,她会教他。 但想转移沈氏公款,她不会忍。 ... 沈听肆回四明书院找白幼微。 她趴在床上休息,一条腿裸露在被子外,另一条弯曲着压着被子。 这睡姿...属实豪放不羁。 他们一块睡时,她每夜半个身子都趴他身上,和平时灵动的模样有着很强烈的反差。 这一面有时候格外的吸引人心动。 沈听肆将脏衣服换下放在洗衣机,又看白幼微的几件衣服没洗,一起塞进去。 随后冲了个澡,轻声靠近床边。 白幼微昨晚在医院守了一夜,这会筋疲力尽睡得很熟,呼吸声很均匀。 面色也平和,没有做噩梦的迹象。 他看着她眉眼,嘴角下的枕头湿了一角,她竟流口水了。 男人嘴角轻轻上扬,喉咙里浅浅的闷笑。 给她掖了掖被角,又拿了纸巾给她擦嘴。 他上床,躺在身边,白幼微翻个身,嘴里哼唧唧的轻吟,一条腿就伸过来压他身上,把他当被子了。 他捋了捋她的头发,将她揽在怀里,轻合上眼。 ... 天渐黑时,白幼微在男人怀里醒来,手掌碰触之处是他炙热的体温。 她手慢慢抚摸上男人的脸,掌心像是被烫到一样,没来得及收回手,男人睁开眼。 他声音暗哑,“醒了。” “回来不叫醒我?”她说。 他额头贴着她,“你睡得熟,不忍心打扰你。” 白幼微细手臂轻轻揽住他的脖颈,身子凑上,轻轻吻他。 男人宽大的手脉络分明,扣着她的后脑勺吻她,加深再加深。 窗外暗暗沉沉的光线,照着两人朦胧的身影。 余博海事件后,白幼微有阴影。 所以他只是吻她额头,吻她手。 今日她这般主动,他呼吸乱乱的。 心里的涟漪一道道漾开。 他手握住她的肩,抚摸她的蝴蝶骨,吻她得细颈。 “微微,我们好久没有...” “你可以吗?”他停下来,手掌撑在她身侧问她。 第184章 叫三嫂 白幼微手指轻轻发抖,眼角坠着泪珠。 她喜欢他,想把自己给他。 她也不排斥和他亲密。 但是脑子里时不时还是会出现自己拿着刀子,双手血腥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