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知说这句话时,言语里透着赞赏之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傅京辞淡淡的讥诮之声,似乎是不肯承认的一句反问:“击中人心?” “没有吗?”沈砚知也反问了一句,十分淡然。 微醺后被夏夜的风轻抚会感到舒爽,别墅内的小官儿给公子们准备了些酒后水果端上楼。 倚靠在沙发上的周淙也淡瞥了一眼站在窗边的傅京辞,眉心轻拧,问道:“你讽笑什么?难道你没有吗?” “没有。”傅京辞回答得不容置否。 周淙也一脸不信地摇了摇头,他拿起一颗青提送入口中,但眼底却浮着一层烦躁。 商时序交叠着双腿靠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中的那份资料,“他三妹妹不仅厉害,还是个驯龙高手。” “你说是吗?霸王龙先生。” “呵。”周淙也冷笑了一声,并不想说话。 谁不知道人称京圈霸王龙的周淙也少爷桀骜不驯了快三十年,偏偏突如其来一个家族联姻,让他和端庄大方的傅家十千金去相了个亲。 要他和这样无趣的女人结婚生子?干脆让他去死吧。 巧就巧在这十千金是他好兄弟的三妹妹,常来常往的,他竟然把傅十给看顺眼了,圈里人都嘲他这是碰见了驯龙高手。 他心里烦着,烦到不想待在这了,想回京洛。 左右不对劲,一个起身,干脆跑到另一个阳台也打起了电话。 傅京辞挂电话时恰巧周淙也经过他身旁。 他听到周淙也拿起电话不羁地说了一句:“我打扰你?傅纠思,你很忙吗?” 傅京辞没管周淙也打给自己三妹妹是干什么,只是坐到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将茶几上另一份资料拿在手中翻阅。 商时序侧首看向傅京辞,“《如意》金九开封晚宴在京洛,沈七姑娘是主理人,你去?” 傅京辞吁了一口烟,一片青白烟雾中垂眸压唇,寻常回应:“让纠思去就好。” 商时序俊眉微挑,有意补充:“我的意思是,沈七操办,有些你不想见的人,不会到场。” 傅京辞将手中资料放下,夹着烟点了点烟灰,语气矜然:“即便不是沈七,没有我的允许,没人敢邀请她到场。” 内娱众所周知,当红女星慕颜每年必登国际水准的东方美学杂志《如意》的金九刊,每次的晚宴也必然会有她的惊艳到场。 但京圈资本层也人尽皆知,傅九爷一句话能让内娱任何一个明星随时销声匿迹,没他允许,哪怕慕颜再红也没资格踏入晚宴的大门。 况且,她还和傅九爷有一段纠缠难言的往事。 商时序调侃一笑,“你这样说,我还以为你是念在旧情的份上。” “旧情?她很漂亮……”傅京辞将还有半支的烟捻灭。 “但仅此而已。” 第5章 我替景小姐传达对少爷的谢意 一晃时间快到九点,酒店的人员逐渐离开,中式包厢内的小官儿也都换上私服回了给她们准备的厢房。 景稚和阮凌曦坐在包厢内的沙发上,景稚摸了摸手里衬衫的质感,心叹这怎么可能不值钱,肯定是在安慰她。 边上的阮凌曦看向她手里的名片,沉吟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啊~” “什么好机会?”景稚的贝齿咬了咬下唇,她连蹙眉都有一种令人怜惜的风情。 阮凌曦看着景稚的眼睛,卖关子道:“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对飞上枝头抱有希望么?” 景稚想了一下,垂下眼帘,淡淡问:“因为有人这样成功过是吗?” 阮凌曦点点头,“你的运气我都要嫉妒了。” 嫉妒。是景稚的敏感词汇。 她因为被人就嫉妒受到的伤害还少么? 她怔怔地看着阮凌曦,说不出话。 阮凌曦看她这个反应,忽然笑了出来,“你怕什么?哪有想害你的人会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嫉妒你?况且我这种是羡慕来着。” 听到这话,景稚暗暗松了一口,“抱歉陵曦,我有一些条件反射,我能感受到你对我是真心好,这种感觉错不了的。” 她很真诚地和阮凌曦道歉,同时也阐述自己心中对阮凌曦的看法。 阮凌曦大方一笑,道:“所以你打算怎么洗这件衬衫?感觉不洗也行,总有一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景稚摇了摇头,道:“我得清洗干净,我还是别想那么多,万一是误会,那才是要命。” “况且,你不是说傅先生很可怕吗?” 阮凌曦听了这话,不改说法地点点头,但又补充道:“可你要是真被看上了,也逃不掉不是?” *** 夜色正浓,星子点点。 景稚趁着下班时间把衬衫送到了附近好一点的洗衣店,虽说好是好,就是贵了些。 不过这些也都比自己洗坏了好。 夜里她走回酒店,去洗衣店的时候太着急了,以至于她工服都没有换掉。 到了换衣间,她把自己常服拿出来换掉,也是一件旗袍,只不过不同于工服的烟粉, 而是淡雅的素锦色。 等她回了小官儿厢房后,一开门便看到三人用新奇的眼神看着她。 “哇!白天没细看,现在看感觉很惊艳耶~” “我也看看,真的长得好漂亮啊。” “我早就想说了,我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是我在这么久以来见到过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