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辞闻声看向这只猫。 它卧在毛绒垫子上,全身雪白,眼半阖着,似是想要睡觉,猫爪恰巧搭在嘴前,只看到它棕色眼睛时,会觉得它是一只小狐狸。 傅京辞盯了一会儿。 忽然,这只猫对上傅京辞的眼睛,看了两秒,动了一下头,直接阖上眼睡觉去了。 何煦失笑地摇了摇头。 傅京辞微微挑眉,目不斜视,朝何煦伸了一下手。 何煦立刻反应过来,将手中的逗猫棒呈给傅京辞。 傅京辞接过逗猫棒,对着玻璃摇了两下。 逗猫棒上的铃铛和羽毛共舞。 这只猫先是睁开眼,过了一会儿,缓缓撑起身子,伸了一下爪子,粉色肉垫打开,是富士山型的,但它比一般的富士山型肉垫猫还要高冷。 随即,它的瞳孔放大,两秒后,它转过身子,匍匐着,一双眼跟随着逗猫棒灵活转动,可见这猫确实没问题,就是纯粹高冷。 又两秒,这猫忽然跳起来,抓了一下逗猫棒,隔着玻璃抓不到,又尝试了几下。 但几下过后,它就没了兴趣,跑到边上的猫砂箱里去了。 猫砂箱有一个开口,是通空气用的,傅京辞没听到里面有声响,所以微微探身。 透过空气孔,一双大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下一秒,猛地往前扑了一下,但并未伸出指甲,而是用粉色肉垫拍了一下。 傅京辞眉心一跳,眸光透着一丝满意。 “就它。” “好嘞。” … 傅京辞回别墅时,景稚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 看到拙言提来的航空箱后,景稚愣了几秒。 拙言放下航空箱,对景稚道:“小姐,少爷给您的。” 景稚闻言放下书,跑过去蹲在航空箱旁。 拙言将航空箱上面的门打开。 下一秒,一只像小狐狸一样的五粉猫站在笼子里,睁着大眼回眸好奇地向上看景稚,一双眼明亮又灵动。 景稚冁然而笑,眼里的郁闷都消散了,转而是明媚与欣喜。 她不是第一次养猫,所以抱猫很有经验,从航空箱中小心翼翼地抱出猫后,笑着看了一会儿,然后转眸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傅京辞。 傅京辞不紧不慢地交叠双腿,嘴里叼着拙言呈来的烟,一秒后,拿过拙言手里的打火机,垂眸亲自点烟。 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响,火苗出现。 他抽了一口,指间夹着烟,白色的烟缱绻。 隔着烟,景稚却能看到傅京辞看她的目光是漫不经心的。 景稚敛回目光,看着怀里乖巧又好奇的小猫,饶有兴趣的重新抬眸看向傅京辞,盈盈一笑问道:“承策,这是儿子还是女儿啊?” 话一出,景稚就意识到不对劲。 傅京辞眸光微微波澜。 景稚敛了笑意,抿了一下唇,有些尴尬地道:“这是公……” “儿子。” 傅京辞淡淡道,敛目吸了一口烟。 景稚眸光流转,看着怀里小猫,慢慢放回航空箱时,细声道:“这么漂亮居然是儿子。” 傅京辞掀起眼帘看向景稚,嘴角微微扬起,但顷刻后,景稚抬眸,他又立刻看向了别处。 景稚起身,走到傅京辞身边坐下,侧着身子,微微探身朝向傅京辞,一双大眼透着明媚与好奇。 “承策,你怎么突然想到买猫啦?” 傅京辞原本要捻了烟,听了景稚这话,睨了一眼,淡淡问:“怎么?你现在开心了?” 她开心了,早上他受的气呢? 还骂他忙的像条狗。 他一天抽出来陪她、哄她的时间还不够多? 景稚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了,看了一眼拙言和守在边上的檀竹。 随后,两人出去了,前厅里的其他小官儿也出去了。 景稚措不及防地凑上去亲了下傅京辞的脸,又轻声说了句:“谢谢。” 傅京辞眸底的一丝满意被他隐匿得很好,半敛着眸,不疾不徐地在烟灰缸中点了点烟的灰。 语气从容地道:“以后你上完课在家无聊,就逗逗它,娱乐圈的工作……” “原来是这样。” 景稚冷声打断。 傅京辞眸底浮了一层躁意。 景稚转回身,靠在沙发上,眸光瞥向一边,一句话都不说。 傅京辞又抽了一口烟,慢慢吐烟圈时,在烟灰缸里捻灭了烟。 伸手去握景稚手腕。 景稚直接甩开傅京辞的手。 傅京辞眉心拧了一下,眼里的躁意加深。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才能哄好? 下一秒,傅京辞反身直接将景稚扑倒在沙发上。 景稚乱动挣扎。 傅京辞气不过,含着未吐完的烟,直接来了一个烟吻。 缱绻温柔中,带了点强势。 谁知,放开景稚时,一双盈着泪的大眼委屈地看着傅京辞。 傅京辞眸中浮现从未有过的慌张。 片刻后,手指轻轻摩挲着景稚的粉颊,温声讨好地哄着:“不哭,好不好?” 两滴晶莹的泪从景稚眸中掉落,游丝的声音里委屈又娇矜:“不好……你不依着我……” 傅京辞蹙眉,语气有些重:“我还不依着你?你太恃宠而骄了。” 这么一说,景稚怔了一秒,睫羽翕动,鼻尖眼眶红红的,声音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