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檐下,傅京辞与景稚步履从容地走在一起。 “承策,你听过西湖的一句话吗?”景稚灵动地问。 傅京辞侧眸看着景稚,“哪句?” “断桥不断,肝肠断;孤山不孤,君心孤;长桥不长,情谊长。”景稚大眼忽闪忽闪地充满了期待。 傅京辞收回目光,“听过,怎么突然想到西湖了?” 景稚笑盈盈地道:“因为我旅游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杭州,我喜欢一切有生命力的事和物,我喜欢江南。” “喜欢曲院风荷、烟雨亭台、青砖黛瓦,船渡河塘。” “还喜欢浅黛春山、郁郁葱葱、竹影斑驳,金风玉露。” “以前我想去大草原,想去武功山,想去苏州,想去帝都,想去好多好地方。” “可是我没钱。” 傅京辞闲庭信步地问:“那现在呢?” “现在我有时间,还有钱,拥有这些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 景稚说着,认真地看着傅京辞,就像一只小猫,在看自己喜欢的大猫。 “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傅京辞漫不经心地看着景稚,“给我一个吻?” 景稚盈盈一笑,“可以,等回了王府我就给。” 傅京辞倨傲地睇了一眼景稚,“我现在就要。” 景稚缓缓敛下嘴角,摇了摇头:“不行,这里是寺庙。” 傅京辞冷嗤了一声,“就知道,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还不如寺庙的。” 景稚撅了撅嘴,“那我还说,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你的那些倨傲呢。” 傅京辞陡然停下脚步,侧首盯着景稚。 景稚也停下脚步,眨也不眨地无辜盯回去。 片刻后。 “天天抬杠,气死我算了?” “……” 傅京辞收回目光,重新启步。 景稚跟上,鼓了鼓腮,实诚道:“我确实是故意气你的,但……” 傅京辞慢悠悠地瞥了一眼景稚。 景稚微敛下颌,无辜地敛下眸光,“但是是你逼我抬杠的。” “我逼你?”傅京辞眼底划过一丝匪夷,“我还敢逼你?” 景稚争辩道:“你天天都不依着我。” “不依……”傅京辞沉沉地呼出一口气,随后语气温和起来,“让你有这样的想法,应该是我有做的有不够好的地方,我会改。” 景稚嘴角缓缓上扬,鸦睫下的笑眼明媚动人。 过了一会儿,到了景稚的禅房。 进去前,景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承策,我想腾腾了,能不能把它接到京洛?” “好。明天它就到了,你先进去,外面冷。”傅京辞应道。 “那我和檀竹进去了,你早点休息。”景稚挥手拜拜,转身准备进去。 “晚上踢了被子记得自己盖上。”傅京辞不放心地叮嘱道。 景稚走进禅房,头也懒得回一个骄矜应道:“胡说什么呢,我才不踢被子。” 傅京辞压了下嘴角,哄着赞许道:“嗯,你不踢,你睡觉最老实。” 檀竹一把把门关上了。 *** 翌日一早,几人换了洗干净烘干的原本衣裳,吃了斋饭。 因商时序的事情,傅京辞和沈砚知的私人飞机重新申请了航线,和周淙也、商时序的航线一起,下午两点回京洛。 傅京辞有些歉疚地说:“小宝,对不起,今天回京洛有点晚,陪你逛一整天街只有明天才可以做到,你介意吗?” 景稚不在意地歪了一下头,“那就明天呗,我去前面庙里拜拜佛咯。” “好。”傅京辞惯性地摸了一下景稚的头,“去玩吧。” 景稚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檀竹去慧恩寺前庙拜佛了。 首先,她就往慈航普渡殿的功德箱里塞了一张百元大钞,然后跪着向观音报身份证和家庭住址,再说了点心里话,最后三叩首以表诚意。 拜完了这个又去了大雄宝殿和药师殿,因她以前在灵隐寺请过一枚开光御守,怕冲撞了,所以这次就没请。 景稚回了青山院后,忽然偶遇关风月在院中散步。 “早上好啊。”关风月温柔一笑。 景稚兴致冲冲地走过去,“你在散步啊?我能跟你一起吗?” 关风月点点头,“我也刚好有这个意思。” 和关风月走在一起,景稚感觉到很舒适亲切,就算是走在雪地里,她都感觉很开心。 正欣喜着,关风月忽然顿步。 景稚好奇地看过去,只见关风月将手中的扇子打开了。 下一秒,景稚瞪大了眼睛。 因为这是一把非遗黑纸扇。 当初这项非遗技艺濒临失传,宋家资本与江家资本联合,靠各大媒体平台和短视频平台大力宣传,如今广为人知。 但这是一项全世界只有中国有,中国只有杭州有,且不超过10人的冷门技艺。 而黑纸扇是中式奢品中的奢品,曾被选为“国礼”,与杭州丝绸、杭州龙井并称为“杭州三绝”。 在黑纸扇的巅峰时期的清代,只有皇室贵族才能拥有。 又因为特殊的技艺,可以达到雨淋不透,暴晒不翘,纸不破,色不褪,有“一把扇子半把伞”的绝称。 而且制作工艺法86道工序,必须纯手工,最经典的88茄黑纸扇全国如今只有一人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