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辞放下茶杯,双手覆于胸前,沉冷的眸光波澜的须臾。 那天,他和沈砚知中途去打了斯诺克,醉眼朦胧下,进来一个陪练。 小姑娘穿的很得体,但却难丰腴修长的身材,说话时轻声细语,要凑近了才能听到酥酥甜甜的声音。 他不以为意地收回目光,但女孩这时微微转过脸。 他忽然以为自己看到了慕颜,便冷嗤了一声,“你还会斯诺克?” 女孩没抬眼,长而卷翘的鸦睫动了动,大大方方地应道:“我当然会啊,不会怎么能在这里做陪练。” 他察觉出声音和语气不对,但却没急着探索,反而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几个月。”女孩实诚道。 傅京辞发现这女孩说话时总不敢与他对视,也不知是不是靠的有些近,一股他从未闻到过的好闻气息袭来。 “你躲着我?”他不自主伸手。 “啊?我又不认识你。”女孩微微躲开。 却不料男人下一秒伸手擒住了她的下颌。 “不认识?” “那就好好看看我是谁。” 他伸着大手正要迫她看着自己时。 没想到女孩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他顿在了原地。 他是第一次被扇。 须臾后,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目光少有的出现了迷茫。 那是什么气息? 竟然能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这个女孩。 扇完,那女孩扔了杆子就走。 以他以往的性子,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但那次却没有追究。 后来他就忘了这事,现在想起来了,一切都像是水落石出。 原来那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景稚。 那股气息是她身上仅对他产生的费洛蒙气息。 难怪他当初在澄溪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前所未有的想要诱她入怀的想法。 “原来我和你早就见过。”傅京辞盯着景稚的背影轻声道。 暮色下,景稚挂了电话回来。 傅京辞将她拉入怀中,像是欣赏宝贝似的端详着。 “干嘛?”景稚不解地眨了眨眼。 傅京辞身背若有若无地触碰抚摸着景稚的脸颊,漫不经心地问:“你是不是在珅大附近的中式台球厅做过陪练?” “你不是早就知道么?”景稚轻声反问道。 之前傅京辞带她去打斯诺克,她展示了下球技,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是以前为了赚钱做陪练时学的。 傅京辞眼眸中的兴奋与执拗随着低缓的质问声愈发明显。 “当初,你是不是扇过......”他忽然顿了一下,眼风扫过边上的小官儿。 “是不是……脾气还挺大?” “什么?” 傅京辞薄唇微抿,没说话。 景稚奇怪地看着傅京辞,“虽然我当时从事的是服务行业,但是我也不是逆来顺受的脾气,有些客人动手动脚,那肯定是要保护好自己。” “比如,扇人?” “有过一次。” 傅京辞眯了眯眼。 她想起来了。 “他就这样……”景稚说着,持着傅京辞的大手放在自己的下颌,“就这样捏着我的下巴。” “这样?”傅京辞顺势调整了一下手势。 “嗯对,就是……”景稚忽然一顿,一段记忆涌入脑海。 那时候她没有抬头看那个高她一个头还要多的男人,是她作为陪练与异性客户之间刻意疏远之举。 但现在细想后,她忽然抬眸,眼底明媚一瞬。 “我怎么感觉,那人就是你?” 傅京辞勾了勾唇角,收回手时,微扬下颌不紧不慢地呼出一口气。 景稚看他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心里有了答案,片刻感叹后,她再次抬眸。 “原来你喝醉了,是会随意调戏小姑娘的人?!” 几乎是同时,傅京辞眸光浮现错愕匪夷,景稚伸手推开了他的胸膛。 “胡说什么,只对你这样过,而且那是因为是你。” “你骗谁呢!” 景稚说着愤懑地起身,瞪了男人几秒后,转身就走了。 傅京辞阖上眼,匿了怒意,起身大步追上去。 合院内,暮色打在两人的身上,衬得人柔和温暖。 男人上前拉住女孩的手,让她停下。 两人对立站着,景稚偏着脑袋不看傅京辞。 傅京辞垂眸盯着她,“我只对你有无法克制的冲动,但你不信。” 景稚听了这话更加不开心了,转头反问道:“那你以前还那样。” “哪样?” “就……” 景稚也形容不出,“哎呀,不说这个了。” 她其实也没有不信傅京辞,自己也形容不出后,干脆换了个话锋。 “对了,我接了一部电视剧,年后进剧组。” 听到这,傅京辞眉心一瞬紧了。 景稚抬眸对上傅京辞的眼睛,真诚地道:“这是我第一部电视剧,而且是准备上星的古装剧,剧组班底都非常优秀,我不想放弃。” 她说着伸出手腕,将腕上黑色编织手环松开取下,然后拉起傅京辞的手,给他戴上。 傅京辞垂眸看着手环,并未说话。 景稚看着他的眼睛,借着暮色余晖熠着忽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