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会做饭为什么还要逞强做年夜饭?” 被问到这个点上,景稚本能地抑下了嘴。 见小姑娘有点委屈,傅京辞神色软和了些,温沉着声道:“不要有下次。” 景稚听话地点了点头。 她对做饭不太感兴趣,家里也从来没让她下过厨,顶多就洗洗菜什么的,这次是看景婳一个人忙,她也一时兴起跟着上手试了一下,没想到直接把锅给试炸了。 委屈了会儿后,景稚忽然抬眸,道:“对了承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路过。” 傅京辞神色坦然地拿起茶杯,啜了一口茶。 贺臣屿平静地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男人,欲言又止。 景稚细眉轻轻挑起,没准备细想这个问题。 这时,景婳看向贺臣屿,“您过来是......” 贺臣屿微微吸了一口气,盯着茶几没看景婳,略有不自然地道:“你......愿不愿意和我出去过除夕?” 吹来的风缭绕了景婳精致的大波浪,心猿不定短瞬,她温温吞吞地道:“我姐姐来看我了,我丢下她不太好.....不好意思啊。” 闻言,两个大总裁,都始料未及的错愕了。 傅京辞失算,贺臣屿被婉拒。 空气仿若凝固,四下寂静又尴尬。 良久,景稚侧身朝向傅京辞,露出楚楚目光,“你不会等下要把我接走吧?” 傅京辞沉默了会儿,放在膝上的手指轻轻敲动了两下。 “拙言,让庖厨做顿年夜饭送过来。” “好的。” 拙言应完,出去打了个电话。 贺臣屿闷闷地道:“那我先走了。” 说着,他起身。 布料摩擦的声音随着他的步伐传来,景婳垂眸不语。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起身追上去时,走到门边的男人顿住了脚步。 他回眸,目光掠过没反应的景婳,最后对傅京辞道:“我走了。” 傅京辞没说话,不准备给弟弟台阶下。 一时之间,又进入了尴尬局面。 最后竟然还是景稚开口道:“小贺总,你和婳婳出去过也是过,要不和我们一起吧。” 贺臣屿看了眼坐的好好的景婳,闷闷地“嗯”了一下。 夜晚,傅家和贺家都打电话来了,傅京辞和贺臣屿双双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夜幕降临,京洛的烟火像画一般绚丽。 吃完饭后,景婳去玩仙女棒了,景稚意思意思地跟着玩了两根,随后贺臣屿来了她就进去了。 刚走到傅京辞跟前,手机忽然响了。 是景稚的父亲景平打来的。 傅京辞视线落在上面,眸光亮了一下。 “正好,我和伯父说声除夕快乐。” 景稚心里一紧,目光游移不定。 男人觉察出她的异样,微微俯身,墨色的眼睛逼视着她。 “我还没和我爸妈说我谈恋爱了……”景稚怯声怯气地道。 来电显示对方已挂断。 傅京辞掀起眼皮,默不作声地走到了一旁。 景稚看了看,还是出去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一会儿后,景稚回来了。 没过多久,傅京辞和景稚离开了。 车上,烟火的艳光打在男人的眉眼上,深黑色的瞳孔却无任何波动,周身气压仿若只在临界值之上一点点,气场压抑得就像泼墨山水下笔前的凝重。 “承策……”景稚轻轻扯了扯傅京辞的袖口。 傅京辞第一次没理会。 景稚委屈巴巴地看着,“你听我解释,我们家就是普通人家,虽然家人知道我当了艺人,条件比之前改善了许多,但是和你们家比起来,也是天壤之别,我父母……我总得让他们有个缓冲的机会吧?” “而且我还在上学,我原本是想过段时间就告诉他们的,就……” 她说着,咬了咬下唇,垂着眸,也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 “言之有理。”傅京辞淡淡开口。 景稚重新抬眸,嘴角微微扬起。 一路再无言,回了王府后,景稚被傅照月拉去看戏楼听曲了。 傅京辞坐在正屋,修长的双腿交叠,一只手抵在胸前,另一只手手背撑着下颌,靠坐在沙发上,神情凝重地沉思着什么。 一旁拙言走进来,见状颔了下首:“少爷,您在想少夫人的事?” “……嗯。”傅京辞放下手,换了个更为矜贵的姿势,睥睨着屋外景色。 出了问题,对症下药就好。 无非是小姑娘觉得他还不够好。 这种事,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题。 想到这,傅京辞眼皮动了动,长睫下深邃的双眸凝起一束微光。 “拙言,安排下马场那边。” “好的,您什么时候过去呢?” “明早。” “收到。” 她的新剧有骑马片段,以她的性格,多半会练习马术。 正好,他的马术技术精湛,还有良驹可送。 那匹白马漂亮珍贵。 她一定会喜欢。 …… 第96章 烟雾缱绻 明媚勾人 初一一早,荣宁王府热闹气派,来拜年的不仅有四大家族的子弟还有联姻的各大家族。 七点半,傅京辞从荣宁堂会客回百纳川苑,景稚恰巧起床。 这会儿两人在餐室吃庖厨手工包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