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地上,痛苦堵在喉咙,连惨叫都无法发出。 “你不会记得。” 余晖丢开棍子,揪起他的头发,没有兴趣再跟他说话,高高提起他的头颅,狠狠砸向台阶! 他疯魔一般,面容冷静,手攥得极紧,提着头一下又一下地砸。 脸上溅了几滴肮脏的血,余晖呼出一口气,嫌恶地甩甩满手的血,那人稀碎的头颅耷拉在台阶上。 “真恶心。” 一想到身上流着和这个男人相似的血液,就想杀了自己,放干所有的血,让阳光炙烤他的污秽,蒸发他的肮脏。 余晖站在院子里,掏出一直贴身放着的照片,上面是一只可爱的小猫。 他偷了姐姐的相机,手法拙劣地拍了一张曝光十分严重的照片,仅此一张,珍藏多年。 余晖嗤笑一声,熟练地掏出打火机,叼了一根烟在嘴里,刚才回避的人都出来了,好几个人去挖坑。 他刚才用木棍画好了位置,他们很熟练地挖开土地,像拖垃圾一样,把那具尸体丢进坑里。 余晖点燃照片,捏着迅速燃烧的火焰,点了烟,燥热的烟入了肺,让人冷静。 他们动作很快,坑很快被填平,余晖半蹲在湿润的泥土上,白色的烟扑在深色的泥土里,渗透半分。 余晖很快离开现场,回到宴会地点,随便进了一间房,洗澡、刷牙。 镜子里全是水雾,余晖看不清自己的脸,总归不会是多么慈眉善目的容貌。 他拂去水汽,看着自己满脸死寂,总觉得应该是要笑着的,提起嘴边僵硬的肌肉,勾起滑稽的弧度。 丑陋至极。 他笑着,眼泪一行又一行,分明痛快着,却不知所以了。 情绪平静后,他整理着装,又是一副人模狗样,还得回宴会上露个脸。 他刚开门,一个满脸鲜血的人映入眼帘,对方茫然地对他笑,笑容极为灿烂,手里捏着一柄尖刀,上面插着某人的头皮。 “你好呀。” 余晖头脑发懵了一瞬间,“你、你好......” 下一刻,周边围上来一群人,地上的人毫不介意,还在一刀一刀地往地上的人身上划拉。 面容稀烂,认不出是谁。 元成扒开人群,赶紧抓住那人的肩膀:“绒英!别胡闹!” 不知是谁报了警,护卫队的人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余晖倒霉,正好被堵在门口。 “对不起,这是上将的弟弟......自从他姐姐不在了,他就......” 元成神色凄凉地向护卫队解释,对方表示很能理解他的心情,登记了死者姓名之后,收队离开。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这个人就是该死一样。 元勋家族拥有一部分特权,这是大家都默许的事情。 余晖自然不会感伤,看着绒英的脸,他心里不忍。 元成拉着绒英进了房间,给他换洗干净,面色疲惫地冲余晖笑笑。 绒英和元成在一起的时候十分乖巧,他长得乖,但个子比元成高,一般贴在元成背后,下巴搁在他肩上。 任谁说话,他都是淡淡地看着那个人。 他们站在宴会的边缘,元成侧过头,看到他陡然灿烂的笑,心中满是隐痛。 余晖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好几个人冲了过来。 “杀人偿命!就因为他姐姐死了,就要原谅他杀掉别人的亲人吗!” 第0029章 第一次亲吻 元成赶紧把绒英护在身后,余晖习惯性站到他的身侧,低声问元成:“他会无缘无故杀人吗?” “不会,一定是那个人刺激到他了。” 两人低声说着,一直挂在元成身上的人终于说了一句话:“他说姐姐是因为太弱,才那么轻易地死掉了呢。”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悄悄话,又像是在给孩子讲睡前故事,和刚才拿刀撬人头皮的人判若两人。 余晖眉头紧锁,不由得多看了绒英一眼,绒英的美很有攻击性,就连笑起来,都让人很有压力。 元成费劲地去安抚死者家属,绒英和余晖站在一起,他垂头看着余晖:“你刚刚杀了谁?” 余晖身体微僵,“你在说什么?” 绒英弯下腰,在他耳朵边上嗅了一下:“好臭的血,肯定是个坏人。” 怎么可能...... 别说他根本没粘多少血,刚刚里里外外洗了半个小时,怎么可能会留有血味儿? 余晖保持镇定,只把绒英的话当胡说八道。 绒英却不肯放过他,“你身上全是死人的气味。” 余晖不想理他,绒英非要跟他搭话:“你肯定很讨厌那个人吧?” “杀掉他是不是让你很高兴?像我现在这样?” “你为什么不笑呢?高兴一点呀。” “你叫余晖?不吉利呀,改个名字叫日出吧?” “日出?你说话呀日出。” 余晖被他吵得脑仁发麻,“安静点,蒲公英。” 再让他说下去,余晖祖上十八代都得被他改名。 没成想,绒英更来劲了,“我喜欢蒲公英!我以后就叫蒲公英了!” 余晖简直目瞪口呆。 他没能继续和绒英互怼,一块板砖飞了过来,绒英躲也不躲,幸好余晖手快。 人群激愤,好几个人开始往绒英这边扑。 余晖怎么可能放任别人打他,护在他身前,给人挡了好几下,但人多手多,余晖被人打烦了,抄起地上那块板砖,兜头一记板砖盖饭,板砖稀碎,那个人的头骨也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