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面前是地狱一样的惨状，费奥多尔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早就习以为常。</p>
他走到少女旁边，旋开打火机。</p>
“本来是很简单的任务，你却背叛了我的命令，不愿意让任何人牺牲。”</p>
“看吧，你什么都不想牺牲，就注定会有更多的人牺牲。”</p>
“太遗憾了，你也不是我想要的杰作。”</p>
由于是俄语，津岛修治什么也听不懂。</p>
但他震惊于少女的尸体，被原地点燃后，竟然变成了一张纸。</p>
一张轻飘飘的纸。</p>
原来她根本不是人类。</p>
不是人类，却以人类的身份活着……</p>
“一千零一号，存活时长，三十六天。”费奥多尔捡起了那张纸，在上面印下一吻，“谢谢你活过。”</p>
第60章</p>
60</p>
再次睁开眼睛, 津岛修治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p>
由于多处擦伤和撞伤，他全身上下几乎裹满了绷带。</p>
他看到自己的父亲眉头紧锁，母亲和姐姐在低声啜泣, 两位哥哥也都眼圈发红, 神情担忧。</p>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捡回了一条命。</p>
也意识到家人是在意自己的, 虽然不可能有自己想要的那么多。</p>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修治醒了。”最先发现他醒来的是大哥文治。</p>
津岛家主朝他投来视线：“修治,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p>
他慢慢地摇了摇头。</p>
“父亲大人, 恐怕他是遇到坏人了。”英治猜测道, “听酒店的工作人员说，这一带经常发生抢劫案和儿童拐卖事件。”</p>
“别研究那些已经发生的事了，先叫医生来看看他吧，我可怜的修治。”津岛夫人也只有在这时候才会流露出一个母亲特有的坚强和脆弱。</p>
津岛修治疲惫地闭眼, 大脑却一刻没有放松。他遇到的少女竟然不是人类, 而是一张纸。他很早就知道自己拥有将一切异能力无效化的能力, 因此教徒那把具现化的刀才无法伤害他。</p>
少女触碰他没有消失, 显然不是异能力者制造的东西。</p>
……那她到底是什么？</p>
医生检查的结果是他的身体指标一切正常，但需要静养, 津岛家的莫斯科之旅也戛然而止。</p>
“对不起。”津岛修治低头道歉，心不在焉。</p>
“后天回程，修治需要回家养伤。”津岛家主作出决定。</p>
“啊，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出国一趟——”姐姐刚一抱怨, 对上父亲威严的眼神，立刻不敢吱声了。</p>
“都是修治的错！”在大人离开病房后, 她才敢瞪自家弟弟，并鼓起了包子脸, “不理你一分钟。”</p>
津岛修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