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年纪，花一般美好。</p>
但是，她竟然还记得自己？</p>
那她还是原来的她？</p>
“我买了早餐，起来吃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医院，要不然你的家人会担心。”</p>
……她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p>
她果然不是原来的她了。她被费奥多尔增加了新的设定。</p>
那个在雪地里拉小提琴，在商店门口捡到他，又两次救过他的少女，已经不存在了。</p>
真讽刺，她到死才学会了一句日语，而面前的少女刚出生就熟练掌握了日语。</p>
津岛修治拒绝了向他递来的牛奶，推开门往外走，连姐姐的外套都没穿。</p>
外面寒风嘶吼，大雪纷飞，视线里一片惨烈的灰白，什么都看不清。</p>
少女从后面追了上来。</p>
“修治。”</p>
“修治，等一下！”</p>
他不想说话，倔强地迈着小短腿朝前走。</p>
两腿突然悬空，他被人抱了起来。</p>
“放开！”他厉声道。</p>
没办法，儿童的声音软绵绵的，加上风大，毫无威慑力。</p>
“为什么生我的气？”少女将他翻转过来，望着他的眼睛问。</p>
“……冒牌货。”说完他又有些后悔。</p>
她有什么选择的权力？</p>
他心虚地低下了头，心想她应该听不懂吧？</p>
“你在想念上一个我吗？”少女问道。</p>
“……”</p>
“我继承了她全部的记忆，看到了你们之间发生的事。谢谢你把她当作朋友，她会很高兴的。”她拍了拍他头发上的雪花，将自己的毛线帽摘下来，戴在了他的头上。</p>
这顶帽子对五岁的津岛修治来说有些大了，前端耷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和鼻子，于是他鼓起嘴巴用力吹，企图将帽檐吹上去，这个动作使得他有了符合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稚气。</p>
她将他抱到附近的咖啡店，给他点了一份儿童套餐。</p>
“你是第一个关心她的人，老实说，我有些羡慕她。”</p>
“费奥多尔呢？”津岛修治垮着脸说，“他说你是他的家人。”</p>
“家人？”少女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谁会杀死自己的家人一千零一次？”</p>
“！！！”一千零一居然真的是计数编号！</p>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继续提问，“凭你的本事，离开一个病秧子应该不是难事吧？”</p>
“不行。”她摇了摇头，“他创造了我，赐予我生命，我不能背叛他。即使他要我现在去死，我也会绝对服从。”</p>
“你是笨蛋吗？”津岛修治气呼呼地用额头撞向了她的额头。</p>
“是吧。”她没生气，反倒温柔地揉了揉他的额头，“你疼不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