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里真的有那种东西吗，有那种定位的东西？</p>
在此刻，对答案的恐惧直接掩盖了对疼痛的恐惧。</p>
她抖着手，把那道伤疤割开了。</p>
她割到了硬硬的东西。</p>
她扔掉了铁片，伸手去伤口里摸索。那好疼。但她的耳旁剧烈地嗡鸣，她的头很疼，以至于手臂的疼痛已经麻木。</p>
她摸出了一个小方块，人工造物，机械坚硬的外壳。大概只有半个指节大小。</p>
她把那个东西挖出来，看着它闪红光。</p>
安格斯说：“加菲尔德死了。”</p>
艾尔菲说：“……你个骗子。”</p>
她虚弱地说。你个骗子。你说的都是谎话。</p>
安格斯几乎是纵容地摇摇头：“你没有在否定我，你在否定自己。”</p>
艾尔菲重复道：“你个骗子。”</p>
（“艾尔菲！”梅根焦急的声音。她好像在叫自己？无所谓了。梅根是和夜翼一起的。）</p>
安格斯道：“加菲尔德，野兽小子，他死了，死在我的手上，因为他要从我手里拿回你的大衣，但是被埋伏了。那件衣服是个饵。”</p>
“我以为等来的会是夜翼，所以我下的死手。”</p>
安格斯慢慢地说：“但我之后又在想，为什么是野兽小子呢？”</p>
艾尔菲说：“你个骗子。”</p>
安格斯说：“因为夜翼把他当做弃子，为了让你的能力发挥到最大，为了让你成为称职的一件工具。”</p>
艾尔菲说：“你个骗子。”</p>
她错觉她的大衣灼灼发烫，像是溅上了血。</p>
安格斯说：“他没告诉你加菲尔德死了是吗？如果你知道加菲尔德死去了，你说不定会冲动地跑出去为他报仇。”</p>
（“那不是真的。”梅根把住她的肩膀，“那不是原因！”她没有搭理对方。）</p>
艾尔菲说：“你个骗子。”</p>
安格斯说：“毕竟你只是个冲动的小孩子，恰巧拥有了庞大的力量，让他们心生出了一点希望。艾尔菲，多幸运啊，多不幸啊。”</p>
艾尔菲艰难地吞咽了一下。</p>
“所有人都知道，艾尔菲。离开的人已经没有救了。他们回不来了。夜翼给你们编织了一个梦。但那不是现实。”</p>
艾尔菲看着他。不情愿地听着。她想。耳边那么吵的，那么吵的声音怎么没有掩盖掉安格斯的声音呢？</p>
她不想听。</p>
但是安格斯还在说。</p>
“他们已经回不来了。”</p>
安格斯说。</p>
他说：“希望啊，艾尔菲，希望有什么用？”</p>
他的视线移开了，声音近乎喃喃自语：“该来的永远会来，事实不会因为希望而改变。诺拉的性子和你一样。艾尔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