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明。
越接近黎明，夜色越暗，阴郁的黑色布满整片天空，浓稠得不见一丝光亮。
莱利和哲科剑拔弩张的谈了一夜，他们最后看彼此的眼神都跟淬了毒一样，锋芒毕露。
莱利承认自己挑拨了赛维亚一下，但没想过要杀斯嘉丽。
哲科也承认自己知道莱利的试探，所以在斯嘉丽遇到危险的时候推了一把。
他们目的相同。
都在用自己的方法去验证斯嘉丽值不值得给机会。
唯一的变数是赛维亚精神崩溃了。
A级雄性在低级区域精神崩溃，这在他们看来，是一件荒唐的不得了的事。
哪怕迷失大陆环境特殊，空气里伴随迷人心志的毒素，他也不应该如此脆弱。
哲科怀疑莱利想杀人灭口。
不管是赛维亚近来对斯嘉丽态度的转变，还是斯嘉丽离开赛维亚领域时愤恨说过的话。
都足以让莱利动这个念头并下狠手。
莱利是他们八人里，第一个提出要杀斯嘉丽的人，也是一手策划星网舆论的人。
他比任何人都恨斯嘉丽。
莱利读懂了哲科的眼神，一直含笑的脸笑了一夜也有些僵硬了，他敛起笑容，凝视了哲科几秒，似乎想起了什么，忽而道：“对了，你听过人鱼族的传说吗？”
“人鱼族传说？”哲科一愣，不知话题怎么扯到了这个上面。
莱利“嗯”了一声，目光看向窗外夜色，淡淡道：“人鱼，又称鲛人，一体双魂，一魂弱，一魂强，遇险则变，凶狠残暴。”
哲科回味着这句话，半晌，冷冷笑道：“这只是传说，你不会想用这个借口搪塞斯嘉丽吧？”
“放心，斯嘉丽不会追究。”
莱利弯起眼睛，似笑非笑，眼神出奇的温柔，“她摒弃前嫌救赛维亚的行为不是已经动摇了你和驰野对她的看法了吗？现在的斯嘉丽很聪明，她知道这件事利她，她不会继续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