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浓稠的墨汁浸透天际,硝烟裹挟着焦土的气息在山谷间翻涌。
前锋大将安迪洛一脚踹翻身边的传令兵,鎏金雕花的头盔在月光下泛着冷芒,废物!这座海拔不足百米的秃山,你们从白天耗到黑夜,竟只推进了半里?我麾下的前锋军何时变得如此怯懦!
他腰间的黑曜石佩剑随着暴怒的动作发出铮铮鸣响,在死寂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前锋官马尔斯单膝跪地,甲胄缝隙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青石上,晕开暗红的痕迹。
将军明鉴,此处隘口仅容三十骑并行,我军两千铁骑的冲锋之势根本无从施展。马尔斯抬头时,眼中布满血丝,方才一轮攻势,我军折损八十余人,却连敌军箭塔都未能触及。
安迪洛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抓起案上的青铜虎符狠狠砸在石壁上:难道要我亲率亲卫上阵?立刻给我组织敢死队,就算用人命填,也要在午夜前拿下山头!其他方向的暗袭进度如何?
马尔斯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沉声道:西侧山道已派遣三百死士攀爬,东侧由雷蒙德统领精锐绕道。我即刻组织新一轮佯攻,只要两翼得手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战鼓声,惊起崖边一群夜枭。
……
与此同时,山腹的指挥帐内,阿尔法指尖摩挲着镶嵌秘银的星象盘,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玛修单膝跪地,黑色斗篷上沾着夜露与枯叶:大人,敌军分五路朝主峰攀爬,其中三路人马携带钩索,似有奇袭后营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