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石碑碎了,就让工部赶工重新刻一块新的,”萧拂玉毫无起伏道,“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准找宁徊之的麻烦。”
“懂了吗?”
“臣等遵旨……”众人纷纷跪下。
萧拂玉这才垂眸望向宁徊之,状若不经意抬脚踩在他空荡荡的小指上,“宁卿,这个处置结果,你满意吗?”
“满意,臣很满意。”宁徊之跪在他脚边,低头痴痴闻着天子衣摆上的龙涎香。
陛下这般维护他,是否已不计较从前的事了?
陛下心里还是有他的吧?
宁徊之因为这样的猜测欣喜难捱。
他哪里会想到,有一日他竟会匍匐在这位曾经被他轻视的天子脚边,因为天子一句轻飘飘的维护就彻底乱了思绪,丢弃颜面,自折傲骨。
只想那人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
萧拂玉淡笑:“朕也很满意。”
他转身离开了祭坛,衣摆从宁徊之眼底滑走。
谁知后者痴痴地伸出手,还想去挽留那片衣摆,被一直旁观的宁侍郎踹了一脚。
“还不起来?你还想丢人丢到什么时候?!”宁侍郎手指着他怒斥,环顾四周隐晦投来的视线,愈发面红耳赤。
宁徊之这才从癔症里回过神,面色恢复冷峻,不紧不慢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