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也没有人有精力，去关注这个神神叨叨的老神父。
除去同样震惊的幸存信众，与那名高个年轻警员外。
雀斑少年科恩正蹲坐着，面前的地上，黑人壮汉哈罗，直挺挺的躺在那。
整个上身的衣物，都被几处箭伤流出的鲜血浸透。
看着对方黝黑的脸色，这会儿因失血过多，已经透露出了灰败。
因为研究报复学校同学，而查阅过的人体知识告诉科恩。
心肺侧穿，又流了这么多血的对方，已经不可能活下来了。
而这会儿还能睁眼，只是身体将最后的养分与肾上腺激素，全力供给给大脑造成的假象罢了。
看着躺倒在地的哈罗，那张黝黑的大脸，与嘴角不停吐出的血沫。
可以说，科恩如今还能活着，都是因为对方替自己挡下了那几箭。
如此想着，麻木的目光中，悲伤的神色不由更浓了几分。
而看着黑人壮汉，不停张合的嘴与发出的丝丝声音。
他也明白，俯下身贴近了些，试图听清对方最后的遗言。
而等靠近。
那夹杂在一声声血液回流进气管，与被刺穿肺部的呲呲声中。
原本模糊不清的话，也逐渐能分辨出来。
“…咳咳…bro…不要难过…我很高兴…你能活下来…”
而听到这番话的科恩，也实在没能忍住。
两行泪水顺着脸颊，将满是灰尘的脸上，划出了两行清晰的泪痕。
“大个子，你别说了…”
不过显然，这会儿的黑人壮汉，已经进入了弥留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