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身旁的张国之说道:“这宅子真大啊………张指挥使,在北京城,这么大的鱼也不多见。”
张国之眼中也是有着些许的惊讶,不过,这个惊讶也只存在片刻:“是啊,下官巨贪……李肇庆,该死……”
厢房里翻倒的紫檀多宝架上,嵌金丝的佛郎机自鸣钟正指向辰时三刻,钟摆还在兀自摇晃。
文吏在薄册上用狼毫笔尖悬在查获佛郎机自鸣钟一座的字样,墨汁将落未落。
一名士兵疾步而来,衣服下摆沾着泥浆,西跨院地窖起出三十口樟木箱,大半都是成色非常好的洋鬼子银币……还有一小箱洋鬼子金币……大人们,喊你先过去记那些。
文吏闻言,只能跟士兵前去。
锦衣卫百户的牛皮靴踏过回廊积水,绣春刀柄的鎏金螭纹在韩铎掌心转了个圈。
他停在正厅前的石阶上,看着士兵们将成捆的字画从雕花梁上取下。
书画立轴尚未完全展开,宣纸边缘已簌簌落下蛀粉……
天色暗沉如墨,铅云低垂,仿佛要压垮这世间的一切。
寒风裹挟着尖锐的呼啸,在宁波城的街巷中横冲直撞,发出凄厉的声响,吹得街边的枯树枝丫嘎吱作响,偶尔有几片残叶不堪折磨,打着旋儿飘零而下,最终无力地落在积满灰尘的青石板路上……
王明远和张国之伫立在李肇庆家宅那略显昏暗的大堂中央,周围的(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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