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北京城外的时空都是奇妙的,本不应该出现在一起的东西,竟然全部出现了。
茶摊,以及来往的商人百姓代表民间,张居正代表官僚,而突然出现的朱翊钧却代表皇权。
护卫坐骑皆是黑马,充满烈性,与天子白马的温顺形成戏剧性反差,暗示表面威严的军权在皇权面前的驯服本质……
等到朱翊钧上了张居正乘坐的马车之后,车帘垂落的刹那,春风被割裂成细碎的金箔。
朱翊钧解下自己的披风,随意放在自己的身边。
张居正的目光在披风上停留片刻。
张师傅可知,朕为何要出城十里相迎?少年天子看着张居正笑着说道。
张居正没有丝毫的迟疑道:陛下是要让天下人看见,万历新政从来不是臣的一意孤行……陛下是在为日后……
“张师傅啊,你一直觉得朕做任何事情,都有朕的目的,朕就不能因为想早些见到师傅,专门出来的吗。朱翊钧突然笑起来。
这个笑容让张居正恍惚看见那个趴在文华殿书案上打瞌睡的垂髫童子。
那个时候,面前的陛下还是皇太子。
“张师傅离开北京城这么长时间,朕是日日挂念,锦衣卫通报,今日便能返京,朕想着在宫里面闲着也是闲着,便出来了,至于张师傅所说地万历新政,告知天下,为了日后……朕早就不需要做这些表面功夫了……”
陛下...张居正话未出口,朱翊钧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卷宣纸,放到了张居正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