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嚎。
十几个部落首领的貂皮大氅下,弯刀在牛皮鞘中不安地躁动。
寒风裹着远方的闷雷窜进来,惊得青铜灯盏里的酥油火苗乱颤。
移帐!图门汗猛地起身,黄金权杖在毡毯上敲出闷响,去年冬雪压塌了三个畜栏,今春的草场比往年晚绿了十五天……这,这都是长生天对我们的警示啊,现在又折了一万五千名勇士……...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喉结上下滚动,明军要是顺着车辙印追来...……,那该如何是好……”
我的汗王!您忘了谁才是草原上的雄鹰吗?我们才是,在辽东我们败了,那是因为我们不了解辽东,可是我们了解草原,人就像旱獭,只敢在长城根下打洞,我们要是跑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帐外忽然炸响惊雷,春雷竟比往年来得早了半月。
老萨满佝偻着背凑到图门汗耳边:昨夜观星,荧惑守心。狼群在月亮最圆的时候,对着北斗七星哭嚎
他枯槁的手指划过权杖上的铭文,那是用契丹小字镌刻的祖训。
老萨满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劝说图门汗逃跑。
可听着老萨满的话,下面的人再也受不住了,一个较为年轻的首领站了起来:大汗,我祖父跟着达延汗打进过居庸关,汉人的城墙再高,能挡住草原的雄鹰?若是移帐,土默特的俺答汗怕是要笑掉金牙……您,您就不是草原上的王了……
很多人都反对移帐,他们不愿意放弃肥美的草场,他们坚定的认为,懦弱的汉人不可能打到王帐来。
图门汗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来回扫过,他张了张嘴,还(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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