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嗣修官袍外罩着素白孝布,怀中捧着明黄封套的奏疏,朝着皇宫走去。
街道两旁的百姓们纷纷驻足。
“难怪今早皇宫里的钟鼓比往常沉……原来,有大官昨天夜里去了啊……”
议论声随着扫雪的竹扫帚沙沙响起,又被北风卷着飘向灰蓝色的天空。
这是普通的一年,也是不普通的一天。
张嗣修攥紧奏疏继续前行,靴底碾碎的雪粒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恍惚间仿佛又看见父亲深夜伏于案前的身影,案头的烛火,也似此刻紫禁城上空那轮初升的朝阳……
入了宫,在太监的指引下,到了乾清宫中,他朝着端坐在上的天子,叩首:“臣张嗣修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张嗣修起身之后,便将手中奏疏高高举起:”陛下,这是臣所上丁忧表,恳请陛下应允……”
冯保快步走下,将奏疏接过,而后交给了坐在龙椅之上,有些疲惫的君主。
朱翊钧打开之后,细细查看。
“臣父太师张公居正,荷蒙先帝顾命,受陛下殊恩,鞠躬尽瘁二十余载。今不幸于万历九年十二月六日,积劳成疾,薨逝于位……”
“臣闻讣五内俱崩,号泣无地。伏念臣父生平尽忠报国,未敢有一日懈怠,今一旦长逝,臣痛不欲生……”
“礼云:“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臣叨蒙圣眷,忝(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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