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垂首,不忍再言。
朱翊钧的目光缓缓扫过阶下众臣,打破了沉默:“张爱卿此行,非比寻常。他持节远赴英格兰,风涛万里,不辱使命。英吉利女王亲受国书,与我大明签下了两国永敦睦谊、百年交好的国书章程。此乃开海以来,与西洋大国定盟之首功……”
“其功勋,足以彪炳史册。”
“今张卿虽薨逝于途,然其功业长存,其志可嘉。朝廷当厚加褒恤,以慰忠魂,以励来者……”
“其一,着礼部会同内阁,速议张卿身后哀荣、恤典规格,务必从优从厚……”
“其二,议定谥号。”
申时行躬身道:“陛下圣明,张尚书为国宣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实乃臣工楷模。恤典自当从优。至于谥号…”
“张尚书一生,掌礼部,持邦交,经纬天下,文德昭彰,远使重洋,虽非战阵,然涉险历艰,不避瘴疠,亦有襄助国事、安定邦交之‘襄’劳。”
“臣斗胆,或可谥‘文襄’?”
“文襄…”朱翊钧低声重复了一遍,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殿宇,望向遥远的过去。
“当年高卿,亦谥‘文襄’。”
张学颜接口道:“陛下明鉴。高文襄公以才略匡扶社稷,张尚书以胆识开拓海疆,虽功业不同,然皆以‘文’立身,以‘襄’成已国事,且皆具刚毅奋发之姿……“
“以‘文襄’谥张尚书,既彰其文治邦交之功,亦显其万里跋涉、为国尽瘁之劳,与高文襄公前后辉映,足见陛下不忘勋旧、激励臣节之圣心。”
朱翊钧的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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