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汉的脚步在土路上磨蹭着,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上。
那几匹高头大马打着响鼻,油亮的皮毛在夕阳下闪着光,比村里最富的李地主家的骡子还要神气百倍。
那辆黑漆马车更是气派非凡,车辕雕花,车厢宽大,绝不是乡野能见到的物件。
“修路?铺桥?抓丁?”这几个念头在他枯槁的心里疯狂打转。
深吸一口带着土腥味的空气,刘老汉佝偻着背,几乎是蹭到了自家那扇吱呀作响的柴门前。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羊在角落不安地咩咩叫。
他定了定神,猛地推开柴门!
院子里站着六七个汉子,如同铁塔般杵在那里。
他们穿着寻常的深色劲装,但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太阳穴微微鼓起……
刘老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也不是官差啊。
不是官差。
莫不是强人。
不能够啊。
这都多少年没有出现强人了。
更何况,自己家啥条件,能让人骑着马,驾着这么好的马车来抢呢。
都不够草料钱。
“栓柱?栓柱!”他强作镇定喊着自己的儿子……可是喊了两句,却不见自己的儿子出来,当下心中有些着急。
他的话音未落,厨房那扇破旧的门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