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罗那懒洋洋的声音,像一把不怎么锋利的刀子,慢悠悠地割开了沙丘上凝滞的空气。
那三个黑衣人,动作整齐划一地转过身。
他们的面具是黑铁所制,只露出两只眼睛,那眼神,像是在阴沟里泡了三天的死鱼,又冷又硬。
他们的目光先是落在米罗身上,从他那身骚包的武将袍,到他那一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金发,眼神里透出一股毫不掩饰的鄙夷。
然后,他们的目光又移到了旁边那个扛着巨大石头的壮汉身上,那鄙夷就变成了赤裸裸的轻蔑。
“又来了两个?”为首的黑衣人开了口,声音嘶哑,像是很久没喝过水,“一个穿得像只开屏的孔雀,一个长得像头没开化的蛮牛。”
“你们这些所谓的‘打更人’,难道都是从戏班子里找来的吗?”
“米罗先生!阿鲁迪巴先生!”半跪在地上的瞬,看到来人,眼中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和光彩。
他挣扎着,声音里带着激动和羞愧。
“哟,还认识我们呢。”米罗冲着瞬挤了挤眼,然后才把目光重新投向那三个黑衣人,“我说,你们这身打扮,也挺有创意的。”
他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像个品头论足的街头混混。
“一身黑,是家里刚办完白事,来不及换衣服吗?”
“脸上还戴个破铁片,怎么,是长得太丑,怕吓到关外的沙鼠?”
“还有你们手里那几根烧火棍,又细又长,是用来掏耳朵的吗?”
这番话,连珠炮似的砸了过去,不带一个脏字,却比直接骂娘还要损。
那三个黑衣人显然没遇到过这种阵仗,一时间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