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熊猛地睁开了眼睛,岳白眉抱着烟袋锅,正看着他。
他缓缓起身。
车厢里依旧安静,只能听到安静的铁轨声,唐枭眯着眼睛,一只手插在怀里握着枪。
陈卫熊抱拳拱手,轻声道:“麻皮道中行,心细胆如熊;江湖规矩重,义字刻心胸。小念攒儿拜会老合。”
他用江湖春典把自己的来历说清楚了,自认是小辈,姿态很低。
唐枭不动声色,继续佯作酣睡。
岳白眉毫不惊讶,粗浓的白眉扬了一下:“原是同林鸟,何故揣厚资江湖上?”
他说原来是同道中人,为什么带这么多钱出来?
陈卫熊依旧抱着拳:“江湖路远,风雨兼程,兄弟风紧,共饮一壶风。”
他说兄弟有难,这些钱是用来救人的。
岳白眉慢悠悠地掏出一个火折子,拔开盖子吹了吹,点着了烟袋锅里提前填装好的烟丝,悠悠吐出一口烟,这才说:“照老例儿来吧!”
老规矩是留下一半,陈卫熊不死心,又不想闹翻,于是把双拳扬了扬,躬身说:“岳前辈,金银虽诱人,道义更无穷,高抬贵手时,留情也是功。”
岳白眉又抽了口烟,摇了摇头:“规矩不可破,坏了章程,后生小子何以立足?”
这一年多以来,唐枭也学会了不少春典,已经听得清楚明白,不由火起,人突然就蹿了起来。
与此同时,盒子炮也顶在了岳白眉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