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们在地图前分析着敌我形势,陈卫熊揉搓着下巴,有些奇怪,明晚就到山海关了,怎么对守备旅还没有安排?
俞恩桂和唐枭面对面坐着抽烟、闲聊,两个人几乎无话不谈,相处融洽。
唐枭也暗暗奇怪,六路陆军,大帅会安排自己去哪儿?
他也问过,可俞恩桂却说不急,很快就知道了。
上厕所时,他和陈卫熊来到车厢连接处抽烟,陈总参谋长小声说:“不用猜了,肯定让咱们跟第三军,毕竟是亲儿子,增加一个旅这种好事,怎么可能便宜别人?”
他没猜对,奉天再没来电报。
9月16日,傍晚,兴城县火车站。
闷罐车的铁门‘哐当当’一声声被拉开了,浑浊的热浪裹挟着汗臭、烟草和铁锈味扑面而来。
三十节P型棚车里吐出三千多条喉咙嘶哑的汉子,有的踉跄着栽倒在地,大口喘息;有的扶着膝盖干呕,脸色煞白。
汗酸味混着尿骚气在秋风中凝成白雾。
这趟从哈尔滨开来的军列,塞了整整一个旅的三千七百多号人。
两天两夜没正经饭食,只有硬邦邦的窝窝头和咸菜疙瘩,三次停车补水放尿,可还是有人憋不住尿在了车厢里。
水也早就喝光了,士兵们舔着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沙子。
“妈的,这哪是运兵,这是运牲口!”一个原守备旅的老兵声音嘶哑,骂骂咧咧地踢了脚铁皮车厢。
站台尽头,几个穿灰布军装的大兵正用枪托砸货运仓库的门锁,领头军官的武装带里别着两只翡翠镯子,青瓷碎片在他靴底发出细碎的呻吟。
唐枭走下车厢,军靴踏在火车进站(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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