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都是真的,我一个手指头都没碰她!” 沉崇安没再说话只是阴鸷的看了她一眼,而后上车把人抱走了。 女人靠坐在车门上,烂泥似的控制不住的往下瘫。 叁九天的严寒里,她短款的粉貂下只穿了个美背内搭,这会儿一看脖颈和胸口上竟然都是汗。 男人看似没动手,但刚刚那一个眼神已经足够女人身心惊惧了。 森然肃杀的气息如同死神过境。 她只是被冷不丁的看了一眼,感觉自己已经在阎王殿走过一遭了。 这女孩儿,到底找了个多硬的靠山。 他们市又这号人物么? 秦初跑过来的时候正好和沉崇安打了个照面,等看到男人怀里抱着的女孩儿时他提了半天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 还好,看上去就是精神状态不太好,应该没受什么伤。 ………………………… 商务车副驾驶的座位上,黄毛满脸恐慌追悔莫及的跟电话里的人求救。 他一边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一边不断朝着窗外看。 “莽哥,您救救我,求求您,看在我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的份上,您帮我一把。” 电话那头的人本来听他说话就费劲儿,一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之后,完全不想趟这趟浑水。 “之前那个女孩儿的事已经有人跟我说过了,那件事理亏的是他们,我给个面子放过去就得了个人情。 结果你又来这么一出,我告诉你,这事儿我管不了,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平吧,别找我了!” “哎……不是……莽哥,您听我说,莽……” “嘟嘟嘟……” 黄毛话还没说完,听筒里已经传来了一阵电话挂断的忙音。 咔哒,哐…… 巨大的开门声伴着爆发的怒吼直接从车外传来。 “别他妈叫莽哥了,今天就是他祖宗龙哥来也救不了你!” 秦初横眉立目的大骂着,扯着黄毛的衣领连拉带拽的把人从副驾驶里拖出来,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顿暴揍。 “你个傻逼,老子上次饶你一条命,你还真以为自己有本事了是不是。 我就护着这么两个小姑娘,你他妈给我得罪了个遍,老子今天不给你送回娘胎里,我他妈就不姓秦!” 黄毛被打的“嗷嗷”叫唤,脸上旧伤还没好新伤又跟上了。 围在商务车周围的轿车陆续离开,秦初打累了,喘着粗气后退两步。 黄毛此刻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即便身上已经没有拳脚再落下,他还是在本能的哭喊求饶着。 “给他架起来。” 商务车的车厢里,女人眼看着他们把被揍的快没人样的黄毛塞到座位里整个人吓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秦初点了颗烟叼在嘴角抽着,随手从车上的储物箱里抻了张纸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还能干什么,卖人啊,你不就是干这档子买卖的么。” 滴落的血迹沿着座椅的缝隙往下流,没一会儿就汇聚了一小滩。 女人嫌恶的把脚往里挪了挪,不乐意道:“我这走的都是女人,男人的门路我没有。 而且他长得也不好看,身材又跟个细狗似的,现在还被你打的出气多进气少,我去那给你卖啊,谁能要这半死不活的。” “卖去缅北,去当猪仔,他们那边不是有口气儿就要么。” 秦初叁言两语的黄毛的后路规划完,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水猛灌了一口。 “再不行就送诊所,看看那个脏器还能用给他拆了卖黑市,这买卖你们手里的路子不是有的是么。” 女人没动像是受到启发了似的思索着,倒是那坨看上去已经晕过去的“烂肉”突然抖了一下。 …………………… 周岁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亮的。 四周漂浮着一股清新又温和的香气淡淡的不太浓郁,隐约在这馨香的尾调里能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转头眼朝四周看了看,又是一处陌生的环境。 将近一百平的室内面积,但并没有隔断分出来房间。 浴室餐厅一应俱全,甚至房间里还有个陈设齐全的起居室。 各种昂贵的医疗仪器一台台的摆放在病床旁边。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私人病房? 电视里演的还是收敛了。 心跳监护仪有条不紊的响着,周岁好奇的朝四周看了一圈,突然,目光停在了距离病床不远处的双人沙发上。 滴滴滴!!! 心脏监护仪发出了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沙发上的人猛的抬头。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 滴滴滴滴滴滴!!!!! 更加密集的警报声响起,病房的门被大力推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鱼贯而入,后面还跟着不断发出尖锐爆鸣声的秦初。 “周岁,周岁你怎么了,你要坚持住啊! 不能死,你不能死呀,要不然沉哥和许昭会把我五马分尸再一人一半凌迟处死的。 周岁,你振作一下,不能睡,不能睡啊,快睁开眼看看我们!” 周岁:…… 有时候死一死也挺好的。 沉崇安从沙发上站起来抬手给秦初来了个大逼兜。 “不会说话就闭嘴。” “不是,我不也是担心么。” 秦初捂着后脑勺一脸的不服又不敢争辩的样子,像极了一头窝囊的倔驴。 “谁知道她表面上看着没事,检查单子上全是重伤啊。” 秦初当时看到那报告单的时候人都麻了。 他当时看沉崇安把周岁抱出来感觉状态还可以,结果到医院一检查那个镇子直接拒收了让去市里。 这两个小姑娘上辈子是杀人放火了么,怎么都掏上这么惨的命数。 几个医生对着监护仪器商量讨论了一会儿,又仔细问了周岁身体现在的感觉,得到回答后这才纷纷松了口气。 “沉先生,病人没什么大碍,心率过载应该也不是身体上的原因,不用担心。 还是遵从之前的医嘱,多静养就好。” 沉崇安点了点头,跟为首的老专家道谢后目送着一群白大褂离开了。 人一走,本来就大的屋子顿时更空旷了。 秦初眼珠一转,跟着道,“行,那你们俩聊,我去买点吃的。” 最后一个电灯泡也走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周岁和沉崇安两个人。 一股淡淡的尴尬在空气中浮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