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风怪如铁的指节捏着那封信,目光像要将其烧穿,他死死钉在陈光蕊脸上,声音低沉压抑:“这是谁的?”
整个洞厅的空气像是凝固的铅块,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袁守诚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后背凉飕飕的。
黄风怪此刻散发出的妖王威势比任何时候都可怕,随时可能暴起撕碎眼前的一切。
袁守诚悄悄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往陈光蕊身后挪了小半步,身体恨不得缩成一团。这趟差事,真是凶上加凶。
面对那择人欲噬的目光,陈光蕊脸上却只有一抹带着居高临下意味的讥诮,“本司巡查四方,自有线报渠道。何人投信,重要么?”
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种疏离和不容置疑,“关键是上面写了什么,写的人想让你看什么,又想让不该看的人看到什么。”
黄风怪的胸脯剧烈起伏了一下,像是强行压下了一口恶气。
他目光阴沉地再次扫过信纸上的字句,那些对他残暴虐杀、强占民女、勒索供奉的所谓“罪证”,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扎在他的骄傲和坚持上。
这与他刚才自陈的“行得正,坐得端”简直是天渊之别。
“一派胡言!”黄风怪猛地一拍石桌,坚实的岩石桌面竟被拍出一圈蛛网般的裂纹。
盛满美酒的金玉盏被震得跳起,琼浆泼洒,映着他铁青的脸,
“这完全是颠倒黑白,俺黄风顶天立地,何时做过这等下作勾当,谁敢如此污俺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