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陵山,云栈洞。
午后暖阳斜照洞口,猪刚鬣正歪在石床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他黑毛油亮的胳膊枕在脑后,粗长的鼻子惬意地翕动着。
最近日子舒坦不少,白天不用给高家当牛做马挑粪筑墙,夜里还能溜去高老庄私会高翠兰,这可比在天庭当那个劳什子元帅自在多了。
“猪刚鬣!猪刚鬣!”
洞外突然响起一声清脆又有点熟悉的喊叫。
猪刚鬣浑身肥肉猛地一颤,哼着的调子戛然而止。他“噌”地坐起,粗大的耳朵警惕地竖得像两把蒲扇。是银炉童子的声音!
“糟心的小瘟神,又来作甚?莫不是还想抓老子回去?”
猪刚鬣心中警铃大作,粗黑的脸上顿时罩满警惕和不耐烦。
他一把抄起斜靠在石床边的大钉耙,迈着沉甸甸的步子就冲出了洞,瓮声瓮气地吼道,
“叫甚么叫,又是你?俺老猪在这儿快活得很,哪也不去,你还是回去吧,省得俺不客气。”
他紧握钉耙,横在身前,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凶悍架势。上次被这娃娃不分青红皂白收进净瓶的憋屈劲他可没忘。
只见银炉童子独自一人站在洞外空地上,怀里抱着那个让他吃过苦头的羊脂玉净瓶。小童子的脸上没了上次的杀气,反而带着点难得的坦诚,见猪刚鬣这副炸毛模样,他撇撇嘴,
“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放心,今天不是来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