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刚鬣被那突然砸来的金击子吓得心头猛跳,头皮发麻。金击子冰冷的触感在黑暗中无比清晰,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上。
“坏了坏了!”他猛地捂住脑袋,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有人盯着我!这地方不能待了!”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贪馋的火苗。
他看都不敢再看那树上诱人的果实,扛起钉耙,像只受惊的野猪,转身就要往园子外面逃窜。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几步,脚步却在院墙阴影里慢了下来,最后彻底停住。
冷汗涔涔地从他肥厚的背脊上淌下来。他像个贼一样,警惕地左右张望,竖着耳朵听动静。寂静的后园里,只有树叶沙沙响和他自己粗重的喘息。
“见鬼了,真没人?”猪刚鬣的胖脸皱成一团,心里七上八下。
他扭过头,视线越过重重草木枝丫,落在那株氤氲着清气的参天古树上,枝头一个个温润如玉的人形果子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刚被吓跑的贪念,又像藤蔓一样缠了上来,越勒越紧。
“完了,这下可真叫坑住了,”猪刚鬣心里凉了半截,欲哭无泪,
“我要是现在拍拍屁股跑了,待会儿人家发现果子没了,清风那臭小子是亲眼见过我的,这屎盆子还不结结实实扣我老猪头上?百口莫辩啊!”
他懊恼地用钉耙戳了戳地面,土块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