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塔再次精心伪装,化身成一个胡子拉碴的俄国人。
垫高的鼻梁,深刻的抬头纹,稀疏半秃的头顶,配上棕色的隐形瞳孔。穿着半新不旧的牛仔裤,鞋里带着增高垫改变身高,行走的姿势与步态也刻意改变,粗糙的双手,让他看起来像个体力劳动者。
贝塔穿行在布鲁克林区,建筑间的狭窄过道里。
脚下是横流的污水,四周散落着垃圾,角落或屋檐下残留着人类露宿的痕迹。破旧的超市购物车、污秽不堪的烂帐篷、喝空的水瓶,以及沾着血迹的废弃针头。
贝塔小心地跨过这些障碍,拐进一个岔路。岔路的尽头,矗立着一座废弃已久的脱衣舞俱乐部。
俱乐部荒废多年,粉红色的招牌早已褪得发白,上面那曾经扭动的霓虹灯女郎残破不堪,只剩半截。
长满杂草的空地前,还能勉强辨认出当年划定的停车位线。一扇残破的玻璃门在风中吱呀摇晃。几座高架桥如同巨兽般,从俱乐部上方延伸而过,桥上汽车的行驶声和尖锐的喇叭声不绝于耳。
贝塔环顾四周,确认无人窥视后,才走向那扇摇晃的门。
从有刺眼阳光的外面,骤然踏入昏暗的室内,贝塔闭眼适应了两秒才睁开。
原本通向深处的走廊,已经被一堵后来砌起的砖墙堵死。他目光扫过,落在走廊墙边,两个废弃的ATM机上方。
一个摄像头正幽幽地发着红光。
贝塔直视镜头,用刻意粗重、带着浓重俄式口音的英语说道:“阿列克谢让我来的。”
四周寂静了几秒。
贝塔耐心的等待着。
片刻的沉寂后,头顶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