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肯尼迪机场的到达大厅里,崔佛像头脱缰的野马般推着行李车狂奔。
哑巴悠闲地坐在堆成小山的行李上,铂金色短发在风中飞舞,手里还捧着一杯星巴克,吸管被她咬得扁扁的。
行李车的轮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沿途旅客纷纷惊慌避让。
“让开让开!残障人士专用通道!”崔佛扯着嗓子大喊。实际上行李车上唯一的“残障”,大概就是他那个被威士忌泡坏的大脑。
二十米开外,富兰克林和迈克保持着距离,假装不认识前面那两个疯子。富兰克林低头刷着手机,棒球帽压得极低;迈克则叼着未点燃的香烟,墨镜后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队伍最后,莱斯特慢悠悠地驾驶着电动轮椅,这玩意儿是他特意为这次行动准备的伪装。
纽约机场外的露天停车场,一辆不起眼的福特全顺厢型车静静停靠在角落。
伪装过的贝塔坐在驾驶座上,怠速的发动机带动空调压缩机嗡嗡作响,车厢内循环的冷风将暑气隔绝在外。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
崔佛推着行李车冲进停车场,橡胶轮胎在沥青地面上擦出刺耳的声响。哑巴依旧稳如泰山地坐在行李堆顶端,甚至还有闲心整理自己的铂金色短发。
“帽子先生!哦啦啦!”崔佛的大嗓门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
他刹住行李车,用那双沾满机油的手“砰砰砰”地拍打厢型车的侧门,力道大得让整个车身都跟着震动。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贝塔那张经过伪装的脸,深色美瞳改变了眼睛颜色,硅胶鼻托重塑了鼻梁线条,标志性的薄唇都被特效化妆加厚了几分。
崔佛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脏兮兮的背心随着他夸张的动作不停抖动:“哈哈哈!老伙计,又见面啦!”他张开双臂作势要拥抱,却被贝塔不动声色地避开。